许安成看到沈嗣音,暗暗出了一口气。
他冲着陈子衿使了个眼色,扭了扭身子,大姐,想办法解开啊。这么多人,只有他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着实丢脸。
陈子衿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紧跟在沈嗣音后面,脚下一动不动。
中男暴躁男冷笑一声:“看来我李家真是太宽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闹一闹。”
他负责北斗七星阵,却被人接二连三的闯进来,面上十分无光。
白须老者盯着沈嗣音,只觉得他的身形神态十分像江湖中传说的那个人,只是面貌却一点都不像。不禁心头一沉,只怕今晚这事不能善了。
他抬手止住中男暴躁男的话:“李朝,不要多言。”
随后冲着沈嗣音微微一笑:“不管怎样,这毕竟是我李家宅院。诸位深夜闯入,着实不妥。诸位,你们究竟来干什么?”
说话间他周围的人慢慢走了出来,将沈嗣音几人包围在中间,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动手的架势。
李旭忍不住:“李朝,你为什么杀害莺歌?这么多年来,她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吗?莺歌也是李家后人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错了,李莺歌不是他们杀害的。”一声叹息,从李旭身边传来,正是陈子衿。
陈子衿从沈嗣音背后转出,站在他的旁边:“李庭芝老爷子,我们去瑶光阵吧,相信你在那里布置的有后手,该抓的人已经抓住了。”
原来白须老者正是李庭芝,他皱着眉头看着陈子衿:“这是我李家的家事,不劳姑娘操心。李朝,送客。”
李朝愣了一下,就这么放过这些人?但李家上下素来把李庭芝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李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开,正要说话。
沈嗣音开口道:“李老爷子,李蝶舞死了,只有李莺歌还活着,只怕李家真正的危机要来了。”
李朝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庭芝。
李庭芝微微皱眉,看着李朝道:“你啊,总是不如你弟弟良节撑住住。”
随后看向沈嗣音道:“诸位从何而来?”
“敦煌刘家。”陈子衿接口道。
李庭芝面色惊疑不定,没想到这么多年,敦煌刘家终于有人找过来了。
他沉默片刻,说道:“既然是刘家来了,想必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走吧,咱们去瑶光阵那里。”
许安成被解开,一脸莫名其妙的跟在陈子衿旁边。
众人齐齐往后院走去。
许安成实在忍不住,拉了拉陈子衿的衣袖:“怎么回事?李莺歌为什么还活着?”他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却不由自主的不让自己多想。
陈子衿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死的是小青,跟你一起进来的,是李莺歌。”
许安成脸色顿时惨白,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一直不明白问题在哪里。
陈子衿接着道:“其实你第一次夜探李家的时候,小青应该在你后面。”
“你被发现的早,被李家撵了出来。”
“小青闯到了天枢阵,启动了北东七星的杀阵,应该是受了伤。她退出的时候,李莺歌就在撵她的人中间。”
陈子衿声音并不小,沈嗣音、李旭和李家其余众人都能听到,只不过李庭芝和李朝没有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后来嘛,自然是姐妹相认,一番互诉衷肠。小青一门心思想找自己的亲人,自然是李莺歌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陈子衿又叹了一口气,她今天的叹气好像格外多。
“小青被姑苏妙音养傻了,对人没有防备之心,更何况是自己嫡嫡亲的姐姐,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你别胡乱猜测了,小青没有姐姐,她只有哥哥,你一定是搞错了。”许安成极力想反驳陈子衿,伸手抓向她的胳膊。
“哎哎哎,你乱动什么,有病啊。”陈子衿随手轻点几下,轻轻巧巧的挡开了许安成的手,脚下一个滑步,站在了沈嗣音旁边,跟许安成拉开距离。
“梅花七折手。”李庭芝眉头一皱,看向陈子衿:“姑娘说自己是刘家人,却怎么会天山派的梅花七折手。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子衿不屑道:“梅花七折手是很厉害的武功吗?李老爷子,你这几十年在镇海固步自封,眼界着实不高。”
李朝怒视她一眼,正要开口。
陈子衿却看也不看他,扭头看向许安成,把后脑勺朝向李朝。
李朝今天晚上几次想说话都被打断,不由得心中十分憋屈。只是他家老爷子都看不透这伙人来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青爹娘给她说的哥哥,恐怕不是哥哥的哥,而是莺歌的歌。”这话十分绕嘴,陈子衿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
“小青的爹娘,李良杰和刘希夷,十二年前,就意外的死在了苏家庄园。李莺歌和小青,是他们的双生女儿,小青原名是李蝶舞。”
陈子衿喃喃道:“李莺歌和李蝶舞,原本就是双生姐妹。”
“为什么?”李旭和许安成同时问道,许安成紧紧盯着陈子衿,“你为什么说她们是双生子。如果她们是本家,也可以长的很像。”
“因为敦煌刘家的气运之子,历年来只生双生女婴。她们的母亲李希夷,正是刘家气运之子的最后一代。”
“敦煌刘家历年来的通天之人,就是历代的气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