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特质的金属棺材里,严漪叫也叫累了,喊也喊乏了。更多的是对于现状的无奈的接受。她不是季瑶,做不到临危不乱,做不到即使在这样的险地里还保持着冷静,然后寻找机会逃脱。
说白了,此刻的严漪就像是默默等待死亡宣判的小白鼠似的。
罗博士看她的目光异常的珍惜,异常的狂热。
第一次被推到实验室的时候,她是裸着的,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眼里都是屈辱的泪。
在准备间的时候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冰冷的命令她,“把衣服脱了!”
严漪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然后流着泪摇头。她拼命的想要变成那样丑陋的怪物,但是身体似乎不听她的使唤了。
曾经她有多厌恶自己可以变异的身体,如今就有多渴望那因此随之而来的特殊的能力。
至少她可以亲手撕碎眼前这个把她衣服扯开的男人。而不是毫无还击的能力。
或许是眼泪流尽了,又或许是最初的耻辱感已经没那么强了。严漪看着头顶上光线强烈的手术灯。
即使她什么也看不见,也可以感觉到那些人在她身上干什么。
麻醉药的药效来临的时候,严漪觉得自己太累了。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的很轻很轻,随着空气慢慢的往上飘。
直到停在了玻璃的顶下,严漪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双目紧闭,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粗的,细的,长的,短的。
周围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不停的在记着数据,检查仪器。
…………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严漪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穿了病号服,松松垮垮的那种,没有内衣。
她虽然很柔弱,也很胆小,但是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还不如去死。一想到可以死去,严漪此刻的心里居然是解脱多于害怕。
严漪不哭不闹的配合着他们做实验,不哭不闹,按时吃饭睡觉。乖巧的跟个机器人一样。
后来有一次她悄悄的偷了一把手术刀藏在头发里,用胶带固定。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严漪就这么看着手腕处流出的暗红色的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妖艳而美丽。
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严漪觉着自己老看到了爸爸妈妈。
爸爸和妈妈的神情很着急,嘴巴不停的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见。
严漪想,“爸妈,你们别着急,我很快就来看你们了,这样我们一家人又就能再在一起了。”
妈妈的手似乎死死的按在她的伤口处,然后对着她流着泪摇头。
严漪哭了,“妈妈,你放手啊,我累了,我太累了……”
意识开始沉沦,大片大片的黑暗瞬间袭来,严漪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后来严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死成。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就看的更加严了,连头发也给剪短了。
失去了任何结束生命的手段,严漪每天都把自己当做个木偶,没有痛感,没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