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夫人无奈的笑了笑,对她是绝对的信任。 “你呀,这等小事儿还去问皇上要圣旨呢?” 她清楚女儿的性子,必然是女儿亲自开口要的。 毕竟,皇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这样的圣旨。 宗婉凤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爹老是催?天天带这家公子,那家公子来府上,让我偷偷的去看。” “我真是,烦都烦死了。” 宗夫人失笑,“你不想嫁,娘也不会逼你的。” “娘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宗婉凤拉着宗夫人的手撒娇,“娘最好了,我想一辈子做娘的女儿。” “本来就是呀。”宗夫人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嘿嘿,知我者莫过于娘亲也!” …… 另一边。 宗太师待在房里就没出去了,还派人去找了几个同僚来,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他可真怕婉凤直接找上门来发现他没事,然后拉着他继续去跪! 太惨了,他不想。 与同僚聊完,听贴身侍卫说婉凤去了夫人那里,宗太师这才松了一口气,送同僚离府了。 不然,他高低得拉着他们再聊几个时辰。 见那些人走了,孙苑玉在婢女的搀扶下委屈巴巴的朝着宗太师走过来,“老爷~~~” 孙苑玉好不委屈。宗太师一扭头看到她,吓了一跳。 吓死了,差点以为婉凤也跟着来了。 “你来作甚?” 孙苑玉被他这句话一哽,怎么,她不能来吗! “老爷,您看我的腿。” 孙苑玉微微抬起自己的腿,颤抖个不停。 宗太师:? “你这样的情况,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我也帮不了你。” 他又不是大夫。 又不会看病。 “还是说,要让我帮你去叫个大夫来?” “也行。”宗太师看向一旁的侍卫,“去,帮孙姨娘找个大夫来,别落下什么隐疾了。” 孙苑玉;…… 重点是在这里吗? 在这里吗?! 重点不是宗婉凤让她跪成这样子的吗?! 老爷不应该去责罚宗婉凤吗?! “老爷……”孙苑玉委屈巴巴的开口,“妾有一句话,兴许不太好听,不知当讲不当讲?” 宗太师,“你都觉得不好听了,为什么还要讲?” 孙苑玉满嘴的话化成了脑袋里大大的问号。 哈? 什么玩意儿! 宗太师蹙眉看向她,叹气,“你也知,婉凤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按照身份来说,她也的确是高你一等,平日里你见到她,便绕开一些走,何苦去与她硬碰硬?” 孙苑玉眼泪哗啦啦的流,“平日里,妾也是离大小姐远一些的,只是今日见大小姐这般对老爷,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 宗太师不解的看向她,“我都没说她什么,你怎么就看不下去了?” “那你得改变一下自己的看法。” 孙苑玉差点没给他气死! 合着千错万错你的嫡女就没错呗?! “老爷,您这般宠大小姐,真的不太好,会将她宠坏的,我可听说了,大小姐今日还顶撞了皇后娘娘,甚至还打了皇后娘娘……” 她提起这事儿,宗太师也想起来了,“这事儿,多亏你提醒我了。” 孙苑玉心里一喜,老爷终于要去教训那个小贱人了吗?! 她就说,这么大个事,她就不信老爷不打那个小贱人一顿! 宗太师急匆匆的往房那边跑,“这事儿,我得赶紧去找皇上道歉!” “对!我得去负荆请罪!” 宗太师立马让旁边的奴才去找荆条,他回到房,将外衣脱掉,里面只穿着一件亵衣,背上荆条就坐上马车匆匆出门了。 孙苑玉:??? 不是,这都不打宗婉凤一顿?! 这还帮宗婉凤去认罪?! 疯了吗?! 老爷是疯了吧! 宗太师来到皇宫的时候,德武帝还在御房,宗太师走进去,跪下,“皇上,微臣来请罪了!” “今日之事,是婉凤做错了。” “她不该尊卑不分,打了皇后娘娘,是臣教导无方,请皇上责罚!” 是不是只要他认错认的快,那流放的圣旨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德武帝瞥了他一眼,“平身吧。” “请什么罪?今儿个委屈的人是你女儿,你教了一个好女儿啊!” “让朕的小公主都喜欢得紧。” 第二句话,他还以为皇上是在讽刺他,结果第三句话听着,似乎是在夸赞他? 宗太师拿不准德武帝的意思,有些忐忑了,“此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婉凤,臣回去已经狠狠的责罚过她了。” “皇上若是要责罚,便责罚臣吧!” 德武帝:…… 朕真的有那么凶吗? “朕不会怪罪她。” “你女儿可比你会说话多了,瞧着就不像你,定是像你夫人。” “朕的女儿可像朕!” 呵!你有女儿又如何?你女儿性格都不像你! 朕的女儿性格像朕! 宗太师试探性的问,“那圣旨是……” 是不是能收回? “那是朕允许你女儿想嫁时才嫁的圣旨,怎的?你没看?” 宗太师:??? 合着,他被那个小混蛋骗了?! 宗太师气得一个倒仰,咬牙切齿,“未曾!” “臣还以为,还以为……皇上是因为此事想要流放臣一家,臣不敢看!” 德武帝:…… 挺会以为的。 “下次不要以为了。” 宗太师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是!臣明白了。” “多谢皇上开恩!” “嗯,行了,退下吧。” 德武帝挥挥手,宗太师告退了。 尉迟曦啧啧两声。 【这宗太师也太会脑补了吧!】 【哎,也不知道戴长冬现在到哪里了?】 尉迟曦正这么想着,就有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内,跪下低声说,“启禀皇上,这一路上,果真有人对戴长冬出手。” “属下已经将那些人全部拿下,留了几个活口,正在审问。” “嗯。”德武帝点头,“继续保护戴长冬。” “是!” 尉迟曦:? 【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不对,那个乌璞也太忍不住了,这才几天啊,就动手了。】 这么没耐心的吗! 暗卫离开后,德武帝拿起毛笔,继续教尉迟曦写字,“来,曦儿,父皇继续教你写。” 尉迟曦:…… 【其实我已经会写了啊爹!】 【等等,爹能教一下好像也挺好的,到时候我会写字,别人也不会感觉到疑惑了。】 尉迟曦这下学的卖力了。 德武帝:哼!小没良心的,总算是知道朕的良心用苦了。 那天曦儿与无尘大师见面,他就发现,纸少了好几张,他这纸可不是侍卫拿去塞皇后嘴里的厕纸,而是上好的宣纸。 纸张的数量,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无尘大师断不会拿他的宣纸去写字,那就只有曦儿了。 他这样做,也是想让曦儿日后有个正当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