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说,“实不相瞒,我就是阎魔的判官,我也不叫黑皮。”
阿牲说,“你是皱判官,推磨鬼已经说过了。”
黑皮,也就是皱判官听到阿牲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便说,“推磨给你介绍过了,那也正好。原来我是失忆,都记不得了。就在今天,我突然全想起来了,原来我是阎魔的判官,嘿嘿,说起这个阎魔啊,你跟掌柜的在关外开客栈,对他可能不认识。阎魔他……”黑皮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他看了阿牲一眼,觉得阿牲的眼睛里面刚刚舒缓的神色突然又充满了恐惧。
黑皮顿了顿说,“算了,不说了。阿牲你别一直这么紧张啊,我就算是个判官了,也不至于这么吓人的。哎,要是掌柜的和阿春在就好了,他们总能安慰到你。”
听到黑皮提起掌柜和阿春。阿牲突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打了个激灵。
只有阿牲一个鬼落在这研磨地狱也就够了,阿牲害怕黑皮打起掌柜的和阿春的主意。
“不不,”阿牲突然道,“掌柜的和阿春已经坐船走了,这事儿只有我一个鬼知道。跟他们没关系。”
“什么有关系没关系的?”黑皮说,“阿牲你有点奇怪哦!”
这时候推磨鬼和那四个小鬼已经在石磨之间空旷的地方摆了一个石桌,石桌上也放了几碟小菜和两碗饭。
黑皮招呼阿牲,“坐!”
阿牲条件反射地服从着坐在桌前石凳上。
黑皮说,“你还是紧张,轻松点,咱们边吃边聊吧。你刚才说的掌柜的和阿春坐船走了?对他们,我是很了解的,他们怎么可能丟下你就走呢?”
黑皮这样一说,竟把阿牲的冷汗都吓出来一脑门。这是要斩草除根啊,看来连掌柜的和阿春都难逃魔爪。
阿牲对这个也没有办法,谁让当初黑皮跟自己的团伙混的那么熟呢!
阿牲只得解释道,“因为阿春掉下来之后摔晕过去,掌柜的担心,所以坐船带阿春看大夫去了。”
黑皮听到阿牲这样解释,担心地说,“阿春受伤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阿牲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和掌柜的分开之后就来找你了,看过大夫应该会好起来吧。”
黑皮说,“会好起来就好,看来真是没办法了,还以为可以好好聚一聚,我做东,大家好好吃一顿呢!他们没有口福了,阿牲你别客气啊,敞开吃。”
阿牲确实饿的不行了,可是他看着这些饭,也不知道该不该吃。
难道黑皮并没有别的打算?可是皱判官费尽千辛万苦才突破封印,从奈河里逃了出来,他以后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说出去谁会信呢?
黑皮一定是不知道阿牲早就知道阎魔的黑历史,所以黑皮不以为阿牲知道自己曾经是地府的叛逆分子。
这才是黑皮没有跟阿牲直接翻脸的原因。
但是这些黑皮迟早会知道的,有些事情阿牲想隐瞒也瞒不住,尤其是在明明知道却要假装不知道的时候,阿牲知道这样做有多难。
黑皮看着阿牲举箸不食,以为饭菜不合胃口呢!
黑皮叫道,“推磨,你这都上的什么菜?肉呢?肉呢?研磨地狱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阿牲是我的好朋友,贵宾!撤了重做,要隆重,懂吗?”
推磨鬼一脸为难的表情,心说,这已经是能力所及最奢华的了,研磨地狱现在就是穷成这样没办法了。
推磨鬼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跟黑皮解释的时候,突然听到在石洞的豁口处发出“咚咚”的两声。
似乎是有鬼从洞口掉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