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孟婆对我的帮助,临回关外前不跟她发个招呼确实说不过去。
但又联系到孟婆在地府的身份地位,跟我确实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我临走的时候没有跟她打招呼,也还能留一个我们不爱攀高枝的好名声。
可现在是孟婆要留我们!
听说她还非要跟我们凑一桌,好好吃一顿不可。
真是怕啥来啥,孟婆似乎还有意想摆摆龙门阵,唠唠闲嗑什么的。今天恐怕走不了了!
我现在真怕跟她唠嗑,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黑皮的秘密给说出来。
大郎的恶狗身份肯定是兜不住的,这点大郎自己也知道。阿哈还好糊弄,我们打打马虎眼,她也不好意思打破沙锅问到底。可面对孟婆,我们是连打马虎眼的能力也没有的。
趁着孟婆还没有来,我得跟大郎串串台词,商量商量黑皮这事儿怎么说。
我们坐回到桌前,大郎说,“让别的鬼知道我就是恶狗这也没有关系。我之所以不愿意说这个,是因为我的身份是跟皱判官绑定在一起的,说出我的身份,他们肯定会问,恶狗怎么会跟着你们在一起?这时候皱判官的身份就不能不暴露了!”
阿牲说,“要我说,咱们干嘛替黑皮瞒着呢?他干的又都是见不得鬼的勾当,万一以后出了事,咱们也逃不了干系!”
我说,“这不能啊,咱们答应黑皮不说出去了,咱们之所以能离开恶狗岭就是因为答应黑皮这一点,如果连这一点最基本的信用也做不到,那实在不够意思了。”
阿春说,“掌柜的,说到信用,如果孟婆问起来,咱们也不能说谎啊!你总不能为了对黑皮讲信用就不对孟婆讲信用,这信用要讲就应该一视同仁,不应该两个标准。”
我摸索着下巴,一筹莫展,“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了,我们对孟婆也不能说谎,实在不行就只能对不起黑皮了。”
我此话一出,大郎却焦急的坐不住了,他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行啊,不行啊!”
我问他,“大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这一问只是随口说的,大郎却突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我连忙扶住大郎,问他,“怎么了?”
大郎说,“掌柜的,我新加入到咱们店里,按理说我一没功劳,二没苦劳,实在不敢要求大家什么事情。但是关于皱判官这件事情,我还是想求大家务必要帮着瞒下来啊!”
我说,“按理说我们答应黑皮不说出他的事情,但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出了恶狗岭,黑皮也约束不了我们了,出于道义,没人问我,我自然不说,一旦孟婆问起,我们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撒谎的!”
“可是,可是……”听到我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情撒谎,大郎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大郎说,“可是我,掌柜的,我的狗娘,狗兄弟都还在恶狗岭,黑皮照顾着他们,我要是看着你们把事情说出去,他们的性命恐怕难保!咱们几个里面只有我是懂点法术的,如果你们非要说出去,必要时候,我也只能倾尽全力去阻止了!”
大郎说这句话的时候,恶狗凶狠的嘴脸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不禁是我身上一阵恶寒,没想到大郎身上还有这么一个监视我们的隐藏任务。
我说黑皮怎么那么轻易当我们离开,感情是拿大郎的家人做人质了,这真是难办啊!
我问我的智囊团,阿牲和阿春,“我们怎么办?”
这时,阿哈却过来说,“尾掌柜,婆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