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经嘴上抱怨,却不敢不从,只能暗呼倒霉,去操办那些物事。
他先是回了趟老夫子家看了看凝雪姑娘,见其已经好了许多,收拾了衣着,坐在床上调息,这才放心。
从屋里抱了几床已经烂得准备扔了的旧棉絮,扔上院内独轮车,又从厨房找来几个凉了的馒头,想了想又拿小碟装了些昨日和老头喝酒时剩下的下酒菜,这才拿上药罐,一路推车去了药铺取药。
到了海神庙已是申时。
夹起篝火,熬好药,热了馒头,这才瘪了瘪嘴,敲了敲厢房的门。
“姑娘,药已经熬好,被褥也在门外,吃的放在药罐上热着,在下家里还有事,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姑娘练功了。”
说完,李玄经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听得屋外无人,紫衣少女推门而出,脸色带着几分倦意和虚弱,看向火上药罐和吃食,神情有些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抱起棉絮扑在屋内床上,喝了一碗药,随意吃了两口馒头,便熄了篝火,回了屋内。
……
……
接下来几日,每天早晨夜晚,李玄经在家悉心照顾凝雪姑娘,白天则借着出去摆摊为借口,去海神庙应付跋扈女,如此倒也忙得过来。
七日后,凝雪姑娘已经能下地走路,而跋扈女却早已在别院舞剑。
正午,李玄经告别凝雪姑娘,拿上摆摊之物,便径直出了小渔村取了海神庙。
今天已过七日,如若那跋扈女已然痊愈,他便可以早早远离这瘟神。
……
刚进了小院,一道剑光闪过,雷声四起。
这次,李玄经却淡定自若:“姑娘可别再拿我练剑了,我又不懂仙法,还不如地上那块顽石结实,陪不起姑娘。”
“你这小贼,几日不见胆子到长了不少。”
剑光回溯,院子里站定一位紫衣少女,身材婀娜,目光炯炯。站定之后,再次舞动起那三尺清风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饶是李玄经看了几天,也会忍不住看呆。
几日以来,二人渐渐熟悉,这跋扈女也就不再那么不近人情。
前几日更是给了他五两纹银,算是补偿和打赏。
五两纹银,李玄经这几年都可衣食无忧,所以这些日子他也便重新置办了新的棉絮和好的吃食送来别院。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是老夫子从小教导他的。
“小贼!快给我算算,我今日离开前程可无恙?”
一炷香之后,紫衣少女停下舞剑,香汗淋漓,走近李玄经,接过李玄经带来的酒菜。
“姑娘前些日子不是算过了?无恙,无恙!”李玄经有些无语,这些日子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这位跋扈女对自己的占卜之术已然转性,从第一天见面时把他当作江湖骗子,到现在把他视作占卜神仙。
只是那称呼,一直未曾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