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男人不会为一个女人而难过。
得了江山,做了皇帝,还缺女人?!
前世,他还说过好多这样的话呢。
她可都记得。
若他是一个感性的人,她绝不会辅佐他争夺皇位。
再过几年,他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偶尔想起时,只会嘲笑自己当年的幼稚。
他就不是一个情痴!
“顾小姐……”
阿秀更害怕了,顾小姐竟然突然笑了,那么灿烂的笑容怎么都有点渗人,亦有点……说不出的感伤。
“您别再笑了。”
“……”
顾明珠回过神,问道:“不好看?”
阿秀摇摇头,许是因为即将同弟弟生死相隔,她更能感觉到顾小姐笑容隐藏起来的东西。
在茶楼中,顾小姐绝对没有认错人。
被顾小姐避而不见的人,真可怜。
阿秀甚至见到那天在后巷中的人,当时那人狠辣无情,可阿秀方才见他时,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杀意。
连她都想不明白的事,问阿秀也是白费。
“先回公主府,你同我说说你弟弟的事。”
“……好。”
若是能把弟弟救出来,她愿意伺候顾小姐一辈子,当一辈子奴婢。
回到公主府,顾明珠亲自关上房门,让侍奉的婢女不要打扰自己,“你可以说了。”
守在门口的婢女互相看了看,有人悄悄去给顾先生送了消息。
顾明珠让婢女们害怕,可顾先生同样厉害。
她们是两边都惹不起。
顾远听到回禀后,眸子微微一暗,“我知道了。”
阿秀讲完后,期盼般望着顾明珠。
“听你所言,不仅有人证,还有证明你弟弟就是奸杀女子凶徒的物证。你不能因为他是弟弟就说他是冤枉的,余杭知府为官清廉,也不是糊涂的人。”
除了在科举出题上爱忽悠打听考官喜好的考生外,他的官声一直不错。
在她前世时,他还有青天之名,没听过他判错案子。
无论是牧狩地方,还是教化百姓,他当得起一声好官,后来高升回中枢,他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刚正耿直,清廉自守。
“可是我弟弟明明就是冤枉的,他绝对不会做杀人的事,更不会奸杀同窗的妹妹。”
阿秀抓住顾明珠的衣裙,“他连鸡都不敢杀,一心都用在读上,碰见女子,还没说话,他的脸已经红了。每次我的朋友过来,他都不敢同她们说话,我弟弟天性害羞,面对女子时更甚。”
顾明珠看着阿秀,“不是我不信你,这桩案子几乎是铁案,你若一个劲说他冤枉,那惨死的少女不冤枉么?”
“……呜呜,呜呜。”
阿秀泪如雨下,哽咽道:“不是,他不是凶手。”
顾明珠虽然同情阿秀,但她却不会以权势颠倒黑白阻碍公正,不能因阿秀曾经伺候过她,她就帮着阿秀的弟弟洗脱重罪。
“我不该让他去院,明明他不愿意去,我非要他去,结果……他就……”
“不愿意去?”顾明珠问道,“他为何不愿意去院?”
“我也不知道,那几日他一直在躲避着什么人。”阿秀哭着摇头,“他不去许是就没事了,他本来身上就有瘀伤……我不该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