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珩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回头望去,是谢临风。
男人看热闹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转到霍一珩身上,又在那几个说空凉话的人身上随意扫了两眼。
“看来小陈总心情不错呀,怎么听说陈家有私生子流落在外,这要是闹到岳父家可就不好看了。”
被戳中痛脚的小陈总面露尴尬,刚刚他还在嘲笑虞家后继无人,现在就被人当面讽刺私生子的事。奈何他不敢得罪谢氏,打了个哈哈便借口离开了。
“你有事?”霍一珩对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对于他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感到十分不解。
“好歹是一起玩过游戏的交情了。”谢临风走过来,站在他边上,“别那么冷漠嘛。”
霍一珩睨了一眼,没有搭话,他还没忘记谢临风是潜在情敌之一。
思及,他垂下眼眸,幸好虞家否认了这门婚事,若是他真的有机会摘下明月,那么定不能让外面的流言蜚语中伤了她……
忽然那边人声嘈杂,原来是虞家夫妇推着今晚的寿公虞老爷子出来了。
前两年虞老的孙女还未出事时,面貌还是十分矍铄的。可惜现在,精神倒是恍惚了起来,说话也不是特别利索,应是老年痴呆症严重起来了。
众宾客看着轮椅里蜷缩着身子的白发小老头,双目板滞,已经完全看不出虞老爷子当年法大家的风采与辉煌,让人看了唏嘘不已。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而虞家夫妻脸上也很难挂起笑容。
霍一珩年少见过虞老许多次,在他印象中老爷子是个性格十分爽朗、健谈的人,他还尤其爱把孙女挂在嘴边,吐槽自家孙女得了几次科研奖后就愈发不爱出门了,这看似抱怨实则炫耀的行为总是惹得他外公与其拌嘴。
而外公过世后,他便再没见过虞老,转眼间数年过去,沧海桑田,当年两个老头谈笑风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一个白骨化灰、一个病入骨髓。
霍一珩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他,凭这份交情,他也是应该赴宴的。
于是他主动走上前,在夫妻二人面前说了些喜庆的贺诞话,又关心了一番虞老的身体情况。
虞夫人见是霍家那个孩子,这才有了真切的笑容。
“老爷子好好养着,身体还不会恶化得太快,就是一直惦记着禾禾”这个面露憔悴的中年女人说着说着便语气低落起来。
霍一珩轻轻蹲下,抬头望着轮椅上的这个老人,伸手去牵他布满皱纹的手。
“虞爷爷,今天外公没法来看您,一珩就在这替他老人家祝您福寿安康。”
老人枯井无波的眼神动了动,微微转头望向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青年,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面上久违地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男人听不清老人家在说什么,于是他起身凑近到虞老嘴边。
“好好孩子,你你来啦”老人粗糙的手温暖地叠在青年的手上,“去去跟禾禾禾玩,今天在家在家”
霍一珩听懂了,他垂了垂眼,为虞老盖好了双腿上的毯子。
见虞家夫妇还面带慈祥地端详着自己,男人便起身对二人笑了笑。
“虞爷爷还记得我呢。”
虞老休息得早,宴会也早早结束了,谢临风便回了自己一个人住的小公寓。
洗漱收拾完,现在还不算太晚,他决定再进游戏玩一会儿,做几个小任务。
这时,秘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事?”谢临风边听着电话,边用浴巾擦拭着湿发。
“谢总,您前天让我调查的人没找到符合要求的。”那边秘老老实实地汇报几份调查报告。
“你说什么?”谢临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在几家官方机构都检索过了,叫这个名字的不多,但没有一个是勉强符合要求的”秘语气有些没底气。
男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顿了顿。
“这件事先放着,你去忙吧。”谢临风挂断了电话,看着一边的游戏仓陷入了沉思。
天虞不会是说假话的人,怎么会没有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