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请王爷把鞋子底亮给大家看看吧。先前我已经派人在山上撒了夜光粉,若是依你所说,王爷的鞋子上就会有夜光粉沾上,若是没有,那就是你在撒谎!”
说到最后,安然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都到这一步了,她还肯承认,明显就是有人在威逼恐吓她,朝司马谨眼神交汇,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用,不用了。没有,没有。”妇人哆哆嗦嗦的摆着手。
“没有什么?王爷没有非礼,还是根本就是你在撒谎?!”安然一把揪住妇人的肩膀,紧迫逼人。
“是,是民妇自己,因着前些日子发粮的事情,民妇怀恨在心,所以才想着上山搞点破坏的。”妇人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好不可怜。
“既然是这样,不如王爷就饶了她吧。”
“是啊是啊,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也情有可原。”
“对啊,哎,以后知错就改就好了。”
安然对于眼前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嗤之以鼻,背着手转了一圈儿。
“那几天没日没夜的讨论,做工,怕是没有你们这几人吧。凡是真正参与到过程中的人,你问问那几位木匠师傅,要是水车真的被毁了,会不会像是自家孩子被人伤了难受。”
“你再问问,那些跑前跑后,挖土掘井的人,要是有人在他们挖好了之后,又一把土填上了,他们作何想法?!你们这些人啊,纯粹墙头草,腹中空空,两边倒。”
刚刚还说安然狠心的几人纷纷都说不出来话了,确实,他们没帮忙,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情。
“这位小爷说的不错,今天要不是关捕头先找到她了,我真是恨不得拿鞋底儿抽死这婆娘,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去一边吧!大家辛辛苦苦的,她一破坏,全泡汤了!”
“对,这事啊,县官大人,就应该按法办理,我们不会有异议的,要是不给她一些教训,恐怕下次还有人会寻着什么由头来搞破坏呢!”
几位参与的大叔,呸了呸手心,摩拳擦掌。
“王爷,这事按法该如何?”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安然转头过去看司马谨。
“仗责20,坐牢天。”司马谨一声令下,早就有那等不及的衙差拉着人走来了下去。
见无戏可看,人群散去。
“王爷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吗?”回到房内,安然给司马谨倒了杯水,今天可算是能够喝的上水了。
“聪明。”
“王爷,我也没有很笨好不好。哎,对了,我看这里土壤炎热干旱,应该会有火硝存在。要是能弄到火硝来,还可以吃到棒冰。”
“火硝?棒冰?”司马谨诧异地看向安然。
“哦,就是人们常说的地霜啦,用来治疗头痛腹痛的,这里土壤近山且厚,里面肯定有。那地霜可以放在水中,融化的时候会吸收大量的热气,让水迅速结冰,我是想着王爷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不如安然给王爷做点东西吃吃。”
一想起前世的北京老冰棍儿,安然浑身都冒着苏爽的劲儿。也不等司马谨发话,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司马谨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她。
果然如安然所料,大地之下,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成盐,近山而土厚,成硝。挖到一些硝石,安然心情甚好。
用一个小盆子放在大盆子里,各装满水,放一些硝石于大盆中,一些糖于小盆,水面迅速冒出气体,水在肉眼下渐渐结成冰块。
安然用小刀把冰块切成一块一块的,西瓜去籽切块,枇杷几枚去皮,放小半把米,熬成粥,再加入冰块,放凉。安然自己偷偷在厨房尝了一口,味道虽不如前世吃的冰粥,毕竟条件有限,但还是不错的。
端到房的时候,安然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司马谨的人影,不禁有些纳闷。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问,得知司马谨和风都去了牢房,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安然的心中一阵慌乱。
坐在桌边等了好久,又站起来来回在房间打转,她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司马谨回来的时候,安然已经上了床。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这么晚了,还没睡着吗?”
即使安然闭着眼睛,但是司马谨就是知道,她还没有睡熟。往里走时,见到桌上放着的粥碗,碗里的冰块已经融化成了水,司马谨眉头皱了皱眉,眼底是一丝厌恶,合衣上床,抱着安然。
声音中透着疲惫,“以后,这些东西都不要做了,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这些稀奇古怪,难等大雅之堂的东西,想想便罢了。”
安然身子一僵,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转过身去,面对着司马谨的睡颜。那熟悉的脸庞,那只消一眼就让自己情根深种的脸庞,此时却显得那样讽刺。“那些,只是想帮王爷开开胃而已。”
“用不着,只要你以后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就好了。”司马谨闭着眼睛,睫毛震颤着,薄薄的嘴唇吐露出来的话最是伤人。
“人抓到了吗?”安然识趣地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可是,显然司马谨的耐性却是结束了,“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从上而下,俯视着安然,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深邃,犹如一汪深潭,“安然,看来本王错了,你在害怕什么?”
安然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不知道司马谨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是抽了什么疯,中了什么邪,“王爷你到底怎么了?安然怕什么?王爷能否清楚明白的告知安然?”
“哼。”司马谨轻哼了一声,帅袖下床,“我去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