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阿春也捂着鼻子说,“是啊阿牲,尿到屋子里多腥气啊!”
牛头阿牲抖了抖家伙什说道,“我害怕跟推磨鬼去了以后,回来咱们不能关在一个屋里。”
阿春说,“什么关在一个屋里?咱们是黑皮的座上宾,这是黑皮让咱们休息的客房。虽然寒酸了些,但是想想这里的经济状况,也就这样了。怎么阿牲你一说,好像咱们被囚禁了一样?”
阿牲没有理会阿春的话,直接问我,“掌柜的,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阿牲这样一问,我也确实觉得自己心头有许多疑惑不解的地方,此时也正好让阿牲一并解释一下。
我说,“阿牲,我不明白从见到你一直到刚才,你在害怕什么,说话也支支吾吾不像平时,也不像现在这么放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拉着我走,按说是黑皮当家的地方,咱们应该来享受一下的,你却说这里不宜久留。是不是黑皮有什么问题?要说黑皮有问题,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怪怪的了,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你在这研磨地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阿牲听完我说的这样话,有些感动,看来我是说到点子上了,问到阿牲心坎里了。可阿牲又支吾起来,回答起来也不是痛痛快快的,他说,“这件事情真是一言难尽啊,不知道反而更好。我害怕你知道以后黑皮便再也不放你们出去了。”
阿春却着急了,阿春说,“你不能痛痛快快的,话说一半故意吊大家胃口。”
我说,“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过阿牲,你放心说就是了,此时咱们待在一个屋里,又没有外人。就算你不说,别人不会以为你没说,那就还不如说了呢!就算结果对我们不利,也好歹让我们做个明白鬼,知道为什么要对我们不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阿牲一拍脑门,“是啊!掌柜的,是我害了你们,早知道我就应该跟着推磨去上厕所了。即便被关在另一个屋子里,也能保证你们的清白。可是现在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真是我害了你们啊!”
我说,“那就别绕弯子了。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阿牲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不敢说什么了。”
阿牲说,“是,是,那我就全说了吧,其实黑皮并不是地藏王派来的有缘人,其实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地藏王的有缘人这一说,奈河里的黑皮并不是黑皮的真面目,现在我们看到的皱皱巴巴的才是黑皮的本来面目,黑皮是属于研磨地狱的,他是在认识我们之前就属于研磨地狱,你们爱叫黑皮也由得你们,只须要你们知道,黑皮本来的名字叫做皱。”
我听到皱的名字,心头一惊,“可是皱判官吗?”
阿牲也有些意外,“掌柜你认识?”
我说,“不不,我刚才听推磨鬼偶然说过一句,问他皱判官是谁,被他支吾过去了,原来就是黑皮!”
这么说来,黑皮现在皮肤变得松垮不是因为撒气之后没有复原,脸上的臃肿也不是因为掉下来时脸先着地的,这是黑皮,不对,应该是皱,这就是皱的本来面目了。
阿春说,“我是一开始就知道黑皮不是黑皮的本来面目,只是不知道黑皮的本来面目这么丑陋。要说黑皮现在应该算是回家了吧!这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呢?”
我看着阿牲,也想知道对我们有什么不利。
阿牲终于也按耐不住的叫了出来,“掌柜的,阿春,你们还不明白吗?他是皱判官啊,是阎魔手下的第一判官皱啊!掌柜的,这研磨地狱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研磨地狱,研磨地狱,顾名思义就是阎魔曾经管辖的地狱啊!我们都被黑皮骗了!阎魔是什么样的人,孟婆解释过的,不用我多说了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释放了被囚禁在奈河里的皱,就算我们能出去,阎王知道了这件事也会给我们定罪的。”
我说,“我们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错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罪过吧!再说咱们出去就自首,让阎王们趁着黑皮羽翼未丰之时将他……”
我话还没说完,阿牲连忙制止了我。
阿牲说,“掌柜的,这话在这里可不敢说,须知隔墙有耳。再说,就因为咱们必定会抱这样想法,你说黑皮肯让咱们出去吗?”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终于理解阿牲了,抱着这样的秘密,说出来就是个死。如今告诉了我们全部,看来我和阿春也和阿牲一样,再想离开也不容易了。
“呵呵!”我笑了,我笑自己曾经太天真。
阿春也有些激动,不敢相信地说,“不会的,善良的黑皮不会是这样的恶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