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所在的这个房间是一个很特殊的房间,首先从这个房间可以看得到整个大厅的任何一个角落。其次这个房间的门口很小,仅容一人通过,在外面看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是一个房间。这就是每个青楼都有的一间暗房,平时霜雪如果不出去迎客,都是在暗房里观察着客人。
霜雪领着曹金英上来二楼,进入了暗房旁边的一间房。
“来来来,难得公子大驾光临,真是……”霜雪口中的场面话在进入房间以后就没有了。
“曹公子有事就叫袁英送个消息即可,何必亲自走这一趟?”霜雪关上门,两人分宾主落座。
“实在是有一事相询,不得不亲自前来。”曹金英刚说完,就有人端了四菜一汤和一壶酒进来。
“我们边吃边说,尝尝我们暖心阁的手艺。云影,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叫人进来,你去暗房吧。”
云影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隔壁香云所在的暗房。
云影进了暗房后,向香云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了一处墙壁的位置,示意香云过来。
香云走过去,云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香云不要出声,然后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香云学着她的动作也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她听见隔壁曹金英说:“此事实在不应该向金女侠提起。”
云影轻轻地拍了一下香云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暗房,站立在霜雪和曹金英的房门前守候。
香云凝神静气倾听着隔壁霜雪和曹金英的对话:
“公子可是问有关曹娇娘的事情?公子可是怪我没有一早通知曹府曹娇娘的问题吗?”霜雪单刀直入直截了当。
“哪有哪有,岂敢岂敢!”
霜雪心里想,你当然不想我早点说,不然昨晚上你们两个怎么温柔乡走一回?霜雪本来对曹家公子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今天她却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曹金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既然不喜欢人家曹金英,她也不想和他说太多。
“曹公子可是想要问我为何帮你隐瞒你在曹娇娘绣楼的事实?”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谈话。
“我其实也不是不想说,但是你知道,我得顾及女儿家的名声是吧?”曹金英说。
“曹公子,我是做什么的你清楚,男人我见得太多了。我不怕跟你直说,我确实是出于为了保存姑娘的颜面而不说破,但是你,你恐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吧?”
曹金英看着霜雪,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如果她是个男人,只怕日后会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我能有什么其他原因?”说着曹金英举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杯酒。
“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我陪曹公子喝一杯。”霜雪举起酒杯,连干三杯酒,“曹公子,我干了三杯,你是不是也得陪着我干啊?”
曹金英刚刚喝了一杯酒,就知道这酒劲儿大。他心里想,这女人酒量挺大啊,连干三杯?好吧,舍命陪君子吧!说着他也干了三杯。
他不知道的是,霜雪把酒喝进去以后立刻催动内力令酒在体内迅速消化吸收了。
三杯酒下肚,曹金英就觉得头有点晕,霜雪接着说:“曹公子,此间就你我二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你们二曹争娇的这个事情是什么结果我可能不知道。但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你肯定会放弃曹娇娘是也不是?”
曹金英扶着脑袋,点了点头。
霜雪故意大声说:“你点头,我就当你认了。如此我再问你,如果你见到曹娇娘,你会怎么办?”
香云听到霜雪问出来这个问题,她心里是又紧张又害怕。
“你说我能怎么办?”曹金英问。
“我怎知你想怎么办,你今早在府里可是说要杀了她为你三弟报仇的。”
听到霜雪说出来这句话,香云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她没有想到曹金英会这样说话。是啊,自己参与毒死了曹金风,协助凝晖堂进攻了曹府,曹金英说要杀了自己无可厚非。可是——,想到这里,香云的眼泪顺着双颊流下,她用衣袖轻轻拭去泪水,继续听着。
“我——我——”就听曹金英说了两个“我”字就没有了下,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杯。
“喝吧,曹公子,很多男人到我这里都是买醉来的,今晚我请你喝个够。”说着霜雪又给曹金英斟了一杯酒。
“既然曹公子不愿意说,我替你说。你下不去手杀曹娇娘是不是?可是你又不能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昨晚上的事情已然发生。我且问你,如果她怀了你们曹家的孩子,你又当如何处置她?”
“孩子?就那样就会有孩子?”曹金英听到霜雪提出这个问题,马上酒醒了一大半。
“怎么了?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吗?哼,我告诉你,你不想让人家知道你与曹娇娘昨晚所做之事是因为你不想担责任!我说得对不对?你也不用在我一个外人面前掩饰!”
香云听到这里,就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窖之中,心如绞痛。
“不!不是这样子的,如果在以前,我肯定愿意负责!”曹金英大声分辨。
“以前你当然愿意,娇娘那么漂亮,那么温柔,是个男人就愿意和她一起。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们曹家遭此大难,这是一个危机,可是对你曹金英来讲却是一个转机。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所以你才会提议要纠集其他帮派一起攻打玲珑阁和凝晖堂对不对?”
霜雪借着曹金英有些喝醉的机会步步紧逼,句句到肉。
“这些事情曹公子不必怕我知道,我只是一介女流,没有什么在江湖上称霸的心思。女人嘛,只希望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你们这些江湖上的男人,又有哪个不想称王称霸呢?你以为你哥曹金爽就不想吗?”
“大哥娶了玄钺府的秦小姐,而且还是大哥。我——”曹金英没有说话,又喝了一杯。
“所以你就更不可能和曹娇娘一起了对吗?你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得了你的夫人对吧?”霜雪此时每一句都是帮曹娇娘问的。她知道这是一个让曹娇娘认清现状心甘情愿为流星坊工作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