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数万枚如剑般的叶尖对着,就像是说人里的中情节:那数人,一步踏出,将要面对的,就是殿外的五百刀斧手,眼看这几人,生死命悬一线!
秦重敏锐的六识,隐隐地在心底浮现出这个场面,这里何止五百?这都成千上万哪。手摸摸背上的弓,腰间的箭,稍稍安定了下来。
小女童见五人脸色有些重,脆笑道:“这是我们谷最为知名的苍龙木。木叶如剑,树身如枪,随便截取一节,均可打造成各种道器。可软可硬,水火不浸。”
肖二很是好奇地问道:“请问小妹妹,你贵姓大名?如何称呼?你一个小道童,怎么对院里如此熟悉?”
“我叫阿妍,这里是我的家,我生在此,长在此,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如数家珍。”阿妍笑答道。
此时夏德茂待要再问,阿妍笑着往一个从远处而来的人奔去,边跑边喊到:“爹,我把你的客人,给请回来了。你怎么赏我?”
远处来的那人,阔面白须目厉如电,身披皮甲背挎长枪,腰上悬一把流光溢彩的碧色摇铃。
远远就向五人抢拳行礼到:“在下杜山川,未曾出谷远迎上院使者,恕罪恕罪。”
原来来人正是龙门谷之主,杜山川了,那个小女童,自然就是他的小女,杜妍。
众人与陆山川见过礼,道过名,陆山川称赞不停地说道:“无怪于上院这些年蓬勃发展,新生代弟子出类拔萃,与诸位道友一见之下,果不其然哪。”
寒喧过后,早憋了一肚子气的夏德茂单刀直入:“请问谷主,之前我院有传送讯息来,对今年的上贡物资问题,谷主是否有回复?”
杜山川面容丕变,想不到夏德茂丝毫不给他时间,一上来就直入正题。
杜山川脸露愁容,对领头的夏德茂说道:“这事说来蹊跷啊,我们且进神木堂细说。”
不等夏德茂反应,就领头往一处院落里走去。
说也奇怪,那叶剑的方向,也随之改变,仿佛活岗哨一样。
落在最后的秦重,脚步沉重,眼观六路,眼看八方,仔细观察着此处地形。将弓和箭移到趁手位置,从师兄那里顺来的符,也夹到了手中,可随时出手保命。
在边往前行的当中,边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小女童杜妍,万一有变故,就一把抓住这个挡箭牌好了。
这地方,实在是有些怪异。
不仅秦重能感觉到,夏德茂也感觉到一丝不妥,对后面的师弟做个戒备的手势,紧随在杜山川之后。
此时天色已黑,谷里三五十步才有一个灯笼,将整个谷里照得忽时忽暗的,很是有些阴。
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一座大宅子门前,高高的木墙,高高的木门,门口两个雄壮的木狮子,四个威武的木卒。
自从了这龙门谷后,大家渐渐地对这些用木制成的各类人或是物或是房,都有些习惯了。
这里除了活人,几乎就是树和木的世界。
大门敞开着,一行人紧随着杜山川鱼贯而入。
一行七人进入宅院后,那木门乒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门口的灯笼晃得利害,他们没有注意到,那木狮子和四个木卒,刚刚木然的眼珠,慢慢变红了,不停地在转动着。仿佛传递着某种信号。
大门内,有一条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头的青石路,路两边,俱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长着一些奇怪的果子,里面一点风的没有,阴冷,寂静,只有隐隐的灯笼透出的淡光。
与刚刚在外面的世界,似乎完全隔断,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
走在最后的秦重,一向胆大,在山村生活时,也有夜宿在大山里的时候,大山中的夜晚,连空气中都透出危险,但仍然都比不上现在的这么阴森浸骨。
夏德茂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其它众人,也都停滞不前,人人戒备,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夏德茂看着杜山川越走越快的背影,喊到:“杜谷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们去哪?”
在夏德茂问话的同时,秦重笑嘻嘻的靠近了杜妍,一把将那小女童的手抓住,低声地问道:“杜姑娘,这里,真的是神木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