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穷死!”顾锦粟鄙夷说,“叶康宁就是个巨婴,完全靠少夫人养着,他自己一分钱都没赚过,他连少夫人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不过……”
他有些担心:“少爷您刚刚说的那些,少夫人能做到吗?
我觉得,少夫人哪里都好,只有一点我不太赞同,就是心太软,太逆来顺受了。
凭少夫人的才华、能力,离开苏家只会生活的更好,何必留在苏家,被沈雅心折磨?
离开苏家,天高任云飞,海阔任鱼跃,多好!”
“人无信不立,”顾九霄淡淡说,“酥酥带着叶康宁逃离叶家时,只有十岁。
十年前的酥酥,还是个不能自保的孩子,苏长明想和她合作,她就只能和苏长明合作。
否则,她和叶康宁不但得不到苏长明的庇护,还有可能被苏长明记恨、针对。
苏长明不用特意对她做什么,只需要把她送回叶家,她就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叶家。
要是苏长明更歹毒一些,更是有无数种办法,手不沾血的害死她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儿。
当时的她,没有第二条路,只能选择和苏长明合作。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合作是她必须选择的事,那么,她一定会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比如,让苏长明帮她抚养叶康宁。
又比如,让苏长明帮她报复她的养父和继母。
于是,便有了后来苏长明把叶康宁送到国外,雇佣专人照顾,和叶家破产,叶康宁的父亲穷困潦倒的事。
而苏长明为酥酥做这些事情的前提是,他肯定要亲耳听到酥酥的承诺,并且拿捏到酥酥的软肋,确定酥酥会心甘情愿的配合他的计划,不会把他的计划戳破,才会带酥酥回家。”
顾锦粟懂了:“苏长明觉得,叶康宁就是少夫人的软肋。”
“对,”顾九霄说,“我能感觉的到,酥酥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即便是十年前,她还只是个孩子,也让苏长明感觉到,她很在乎叶康宁。
他只要把叶康宁捏在他手里,酥酥就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的任他摆布。
除了拿捏住叶康宁,他或许还会用签订契约、逼酥酥发毒誓之类的手段,强化他与酥酥之间的交易,加强对酥酥的控制,让酥酥觉得,她与苏长明之间的约定是不可以违背的。”
“懂了、懂了!”顾锦粟忍不住叹息,“少夫人十年前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太容易被苏长明那样的商场老手给控制了。
少夫人能在苏长明的控制和沈雅心变态的虐待下,长成一个正常人,还闯出一番事业,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是啊,”顾九霄唇角微微勾起,嗓音柔和,“在很多情况下,背信弃义会比信守承诺活的更舒服自在。
有些重信守诺的人,在某种情境下依然信守承诺,会让人觉得她不知变通,太一根筋了。
可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更让人放心,不是吗?”
“对!”顾锦粟赞同,“虽然有时候信守诺言的人看上去有点傻,但比起见风使舵、出尔反尔的所谓‘精明人’,我更愿意和这样的傻瓜做朋友、打交道!
不过……”
他有些担忧:“等少夫人知道真相之后,不会依然信守她和苏长明之间的承诺吧?”
如果,到那时,他们家少夫人仍旧信守承诺的话,就有些太迂腐了。
他心里会很怄的!
“不会,”顾九霄淡淡一笑,“苏长明让酥酥信守的承诺,无非就是酥酥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沈雅心知道,她是假冒的苏家大小姐……”
他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愉悦,带着点期待:“而这个真相,我会在江家和苏家所有人面前揭开。
等我拿到两份亲子鉴定的结果,我会把江家和苏家所有人请到我家做客,揭露所有真相。
等到那时,一切真相大白,酥酥哪还需要信守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