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一脸懵,抓起了一把雪,搓搓脸。
“我尽快还钱,尽快。”
他不停的求饶着,给三个人弄笑了。
虎寅蹲下来,看着刘老汉说。
“没人找你追债,给我做三个名帖。”
“不是追债啊,早说啊,要啥样的,一眼真的?”
“假的用你啊,真的,过关用。”
“五十两一个,概不赊账。”
“成交!”
刘老汉起来,回到了屋子里,翻了半天,拿出来了三个名帖,有些破旧了。
“给你们吧。”
未竟接过来,翻着看看,确实是真的名帖。
“有两下子,从哪儿弄的。”
“这都是边民,死了也没人销户,去乡下一收就是一堆,不值钱的。”
“边民还是这么苦?”
“苦,能不苦吗?都是自己家的地,走不了,种一年的地,被抢了就全完了。这还是好的,能保个命,运气差的,直接被杀了,也不是大事,都习惯了。”
“边民内迁,也十几年了,还不行吗?”
“内迁了,可是分地都是差的,种了地,也吃不上饭,最后还是逃活命,好点的,去小作坊上工,也就是落个温饱。”
虎寅拿出来银子,给了刘老汉。
“这些钱,够你还债了吧。”
“说实在话,这些钱,我还没放在眼里,我也不差钱,但是在这地方,欠钱才能活下去,都是债主子,可不能让我死了,明白吧。”
虎寅和未竟都竖一个大拇指。
办好了手续,未竟带人走了,把三个名帖发了下去,自己都熟悉好自己的名帖,别到时候忘了。
买了些酒肉,就来到了王家大车店,通报了一下,就在后院见到了黑大个。
“吴大哥!”
“兄弟,你来了,进来坐。”
玉兔也是跟男人混在一起惯了,直接跟着进去了,吓了大车店里的人一跳。
一个屋子,都是大通铺,能住二十多个人,目前有七八个人躺在炕上。
屋子里味道很难闻,都是些劳动人民,到了冬天,洗澡很困难,一直干体力活,都是汗臭味儿。
玉兔觉得有些难闻,虎寅和未竟倒是无所谓。
屋子很长,显得就黑,虎寅找来了几个蜡烛,点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又拿出了吃食和酒,摆了起来。
“吴大哥,喝酒。”
黑大个也很开心,端起酒碗就干了一杯。
“痛快!”
几个人交谈甚欢,酒香肉香飘满了屋子里,躺着的几个人也坐不住了,也纷纷靠近,想讨杯酒喝。
未竟也不在乎,让虎寅拿钱给小二,再买些酒来。
喝多了,话就多,天南地北的开始侃大山,未竟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把话题引向辽东,引向韩家。
他大体上对韩家有个判断,不同于镇北侯段安在北幽的做法,韩家更暴力一些。
对自己做辽东王的想法几乎不掩饰。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喝的差不多了,约定好了时间,就离开了。
等到时间到了,三个人就驾着车,来到了王家大车店,吴老黑也装车呢,聚到一起,就要出发了。
天蒙蒙亮,赶车到了北门,要出城了。
护卫上来,要检查车子,虎寅拿了一些铜子,也算是糊弄过去,就出关了。
出了关,就是辽东了,官道不错,就是一层雪,马车走在上面,压出一道道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