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无垠相处了四五天，林启已经彻底麻木了，似乎已经习惯了，吃喝拉撒睡，身边都有一个人。
林启就这么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看着院外发呆。
院门口突然停了一辆炁车，看着像是天人司的车子。
从车上走下一个紫袍人，“二位，武骧侯有请。”
林启和孟无垠坐上炁车，却没有驶向天人司的大殿。
炁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军营门口。
周围标语罗列，红旗招展。
林启和无垠从车上下来，早已等候多时的迎接人员，将二人引入军营，来到了练兵场的高台上。
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万余人，站姿笔直，神情肃穆。
林启往台下看去，那浓郁的肃杀氛围都要让他窒息了。
前次所见的定边侯赵孟希站在高台正中央，负手挺立，俯视着台下众军士。
唐挽华从赵孟希身后离开，走到了林启他们身边。
“阁下近来可好？”唐挽华轻声问道。
林启直接回道：“一点都不好。现在是要做什么？”
唐挽华笑了笑，回答道：“出师大会，委员会花了几天，总算完成了西部的轮戍，此次将西部驻军大部召回，就是为了征讨鲛人做准备。”
那边赵孟希已经开口大声说道：“诸君卫国戍边，砥砺前行，诚为国之干城。”
“但诸君可曾想过，自己为何要抛妻弃子，风餐露宿，命悬一线，马革裹尸？！”
“诸君肯定会认为这是委员会的命令，委员会拥有最高权力，他们的命令必须执行，委员会的决定不可抵抗。”
“完全错了！”赵孟希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委员会虽然拥有最高权力，但是这种权力是你们意志的体现，是全体华胥子民，炎黄后裔的意志体现！”
“我们为何会存在！华胥为何会受苦！”
“一切的原因都在外面，界墙之外皆为仇敌！”赵孟希高举右手，指向远方。
林启站在高台后方听着赵孟希的演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人类的时代了，但是，我们活着，我们就要与天斗，就要与天争！”
“不单是与天的斗争，更是与其他物种的斗争，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界墙之外的仇寇，自认为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宠儿，在大灾变后的环境中如鱼得水。”
“而视我们人类如灰烬，如残余，如奴隶，如牛马。它们认为我们是劣等的，是应该被时代淘汰的！它们认为我们应该向它们低头，托妻献子，开放国门，接受他们的改造和统治！”
“你们认同吗？！你们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