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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瞧热闹的路人渐渐散去,佘回眸的眼睛肿得跟熊猫眼似的,初如雪不停帮她拭眼泪,小柠檬被惊呆了,紧张得抱住佘黎的大腿,“黎阿姨,我好害怕怕。”佘黎柔声细语地哄着,“别害怕,有阿姨在,那坏人已逃跑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自己没能力养家糊口吃软饭,还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这还不算,还血口喷人污蔑别人。”初如雪愤恨不已。“我平生最讨厌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女人是用来疼的,以后这个男人我碰到一次打一次。”司马楠义愤填膺地说。店主战战兢兢地说:“老板,这损坏的凳子和扯破的围巾该⋯⋯该怎么办?”司马楠从公包里掏出几百元,扔在收银台上,“够不够?”“够了,够了,谢谢老板。”大家准备要出去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几个警察,那个男人跟在后面,一进门就指着司马楠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拿凳子砸我的。”司马楠看着那个男人用手指头指着他,迎面过去,朝他裆部踢了一脚,男人闪开了。“警察同志,你看看,当着你们的面,他还想打我。”带头的警察看了看大家,大声喊着:“全都带到所里。”司马楠大叫着,“你们看看,我是谁?”带头的警察冷笑着说:“天王老子也带走。”头也不回走出店门。“你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司马楠也敢动。”“我们是奉命行事,请大家先到所里一趟。”

司马楠一路骂咧咧的,手里的大哥大从店里一直打到派出所,一个电话都打不通。“真他妈的,平时吃饭的时候称兄道弟,有事的时候找不到人影。”要做谈话笔录,司马楠就是不配合,态度很恶劣,刚才带队的警察拍着桌子恐吓说:“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配合先拘留几天再说!”司马楠冷冷地说:“算你有种?”瞪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恶人先告状,说夏天舒和司马楠无缘无故暴打他。说一句,抽噎一回,“警察同志,请你为我主持公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拿凳子砸人,王法何在?”司马楠怒骂着:“你这个王八蛋还有脸说王法,我一个巴掌拍死你,让你去和阎王说王法吧!”

刚才带队的警察瞪了司马楠一眼,“别嚣张,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佘回眸做好了谈话笔录出来了,叫司马楠过去,司马楠就是不去,“这点小事,做什么谈话笔录?”

“滋、滋”的声音,司马楠公包里的大哥大叫响了,司马楠掏出电话,“陈局长,我今天到你局里做客,半路上被人请到联丰派出所喝西北风呢,要不你过来我们一起喝几盅?”“竟有这样的事,一定是误会,误会了,司马董事长,我问问联丰所的柯所长。”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稍许,一个干练精明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哪一位是司马董事长?”司马楠哼了一声,“司马董事长,这都是误会,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多有得罪,请包涵,里面请!”司马楠问了一句,“我们的事你们调查清楚了吗,应该不是聚众斗殴吧!”“不是,不是!”“刚才有人要拘留我,应该不用了吧!”“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随时可以。”“刚才的谈话笔录呢?”“我会处理的。”司马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那个男人看到司马楠他们离开,大叫起来:“你们怎么让他们离开,他打我的事还没有处理呢?”柯所长抬脚一甩,“再嚷,先把你拘留一个星期再说。”那男人撒腿跑走了。

“他妈的,好好的心情被那个王八蛋搞糊了,真晦气,以后再让我遇到,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司马楠怒气冲冲地说。“司马董事长,都是我不好,让你惹麻烦了。”佘回眸红着脸说。“嫁给这样的男人……”司马楠打住了,呵呵地笑了。“晚上,我带大家去吃西餐,压压惊,吃好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家,时候也不早,我们现在就去!”司马楠的话好像有魔力似的,大家都没有拒绝,就跟在他身后。

穷人和富人的生活方式有天壤之别,单从吃饭来说,穷人每天为吃饱饭而操心,今晚吃了,明天做什么事才有饭吃,富人呢,今天哪里吃爽,明天去哪里吃好吃的。初如雪曾经贵为乡长夫人,司马楠来过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西餐甚至听也没有听说过,刀叉共用,万一碰到手怎么办呢?

开学会议如期进行,熟悉的校园,熟悉的人,同样的流程,同样以学校为单位,新年刚过,大家还没有从新年的喜庆中走出来,昏昏欲睡的模样,台上的几个领导眯着眼,无精打采的样子。九点半,会议准时开始,乡教委副主任皇甫又善主持,说了几句套话。台上的领导轮流坐庄,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台下的老师也没闲着,大家在窃窃私语着,一个寒假没有见面,聊得话题很多也很广,从谁家的女儿结婚一直聊到隔壁邻居家的猫生小猫,生了几只猫,什么颜色,几只母的,几只公的。台上的大声在说,台下的如蚊子在叫,各有所乐!

夏天舒的眼睛一直盯着坐在前几排华烟云的后背,华烟云一直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和身旁的同事说话,专注地听领导的讲话,夏天舒的眼睛搜索着整个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就是没有人注意他呢?

每一位领导讲话,皇甫又善带头鼓掌,台下的掌声热烈的回应着,皇甫又善的总结到位。“接下来要表彰上一学期的各项先进,我们有请乡教委刘主任宣读各项先进名单。”刘主任把话筒移到面前,先是轻声地“喂、喂”。刘主任在宣读名单前,也讲几句套话,说什么我代表乡教委给大家拜一个晚年,祝全乡的教师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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