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气呼呼的:“自己考不过,拿我撒气干什么?简直有辱斯!”
李少威也道:“人家自恃才高志在榜首,被你截胡,当然不高兴了。”
“更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陆昌乐颠颠的,“咱们澄弟不光考了会元还要考状元呢!”
许澄宁心中叹息,就让他图个嘴上乐吧。她可没打算考状元,她需要一个进士的身份傍身,但状元郎的身份太打眼了,早就打算好殿试时适当收收手。
总之,这场春闱,她已经稳了,自己想要的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只消走个过场即可。
现在的结果,应当是平安赌坊满意的。
注金最高的瑾瑜公子和沈耘都不在前列,会元是她这个没什么名次的举子,按往年经验,能得会元的殿试一般出不了一甲,最差也是前十。
按照这个顺心顺意的态势,平安赌坊大约不会再出太多幺蛾子了。
到时只要自己退居二甲,沈耘正常发挥,以那日在摘星楼他出口成章的才华,应是极有希望考得状元的。如此一来,就能把平安赌坊的阴谋粉碎大半了。
“客官,这个茶碗,要多加四钱。”
许澄宁:……
杏榜张贴之前,就已经有一份名单被快马加鞭地递送到寿王府。
王府下人接了,直接送到王世子秦弗的房外。
“许澄宁。”
秦弗看着列在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是他啊。”
随从单左看了一眼:“您知道这个人?”
“见过一回,一个小鬼。”
秦弗淡淡一笑,把名单递过去:“拿给张老,让他算一算,若按这个榜单,郑家这一次能赚多少?”
单左拿出去,不到一刻钟,一个小厮就捧着名单送回来了。
“张先生说,按这个榜单,郑家此次能赚三百七十万两,因为赌客以百姓居多,所以大约只能拿到四成的赌金,合一百四十八万。
“剩下全由田宅人口抵押,合三条大街八条小巷的宅院铺子,田地三千亩,奴仆两千人。
“郑家有心发展壮大产业,会把宅屋重新拆建,经营新店铺,垄断皇城生意,田地出卖再买回良田,前期投入预估一百万两,经营上三年,盈利至少两千万两。”
“也就是说,郑业承耗费数月的心血做这么大一盘生意,短期内只赚四十八万两?”这还不足宁王一月的花销。
从长远看,这的确是极大的利润。但是宁王与郑家动作越来越多,花钱如流水,谁知道三年后是什么光景?他们要的,是当下的钱。
钱从哪里来?当然是百姓口袋里,穷人那里拿不到现钱,就会想方设法引导更多有钱的人给他们上供。
况且,郑家要的可不只是钱,就目前来看,赢面远远不够。
秦弗手指轻轻叩着桌案,吩咐道:“郑业承这个貔貅,区区四十八万两,他不会放在眼里,接下来必定还会有大动作,让人盯紧了,有任何异动立马来禀。”
“是!”
秦弗看回那张名单。呼声最大的三个人,只有谢容斐位列前十,梁兆琦和沈耘都在十五之后。
看来父王说的没错,谢允安和谢容斐的确没有国公父子来的通透明白。
他们需要谢氏的支持,也要防止谢氏做大,迎娶公府二房的谢大小姐为世子妃,并重用国公父子正是上上之策。将来事成,以国公府几房人之间的关系,必会互相牵制,外戚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