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办……?”
“……”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告示上所有公告成立的先决条件便是伶人上台表演,而所谓伶人,众修士看看自己身上的戏服,一时之间也不知穿上这身衣是福是祸。
砰砰砰——
台下的老夫人将椅子扶手敲得砰砰作响,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观众坐罢角便要登场,纪茗昭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薛温的手:“走吧。”
薛温双眼中满是无知和迷茫:“演什么?”
纪茗昭目光坚定:“告示上不是说不得冲撞伶人,伶人所求尽力满足吗?瞎演,不鼓掌的统统拖出去。”
众修士再看向纪茗昭时双眼满是不可置信,这样竟然也行?!
要说还是跑过江湖的头脑灵活,这些长期在山上修行的修士深觉自叹弗如。
纪茗昭和薛温在老夫人等得摔茶盏之前总算上了台。
然这台是上了,唱什么却是个问题。
“成婚,怎么没宾客,主位上也没有人,难道是私逃成婚?”台下的老太太捏着细细的嗓子,神情中带了几分不耐。
纪茗昭和薛温才方上台,便听台下老太太不满的声音从高台下方传来。
台下的众修士没想到这里的婚宴竟是和外面没有什么不同,本打算静观其变,此时闻言连忙上了台,按照身上的衣裳在台上各就各位。
周静之和张英坐主位扮高堂,孙老鬼扮小厮,清溪证婚,其余修士坐成两排,扮作宾客。
纪茗昭与薛温站在台中央相对而立,她一手拉住薛温,一手手持团扇挡住脸,不让对面扮成新郎的薛温看见自己的脸,也努力不去想对面的薛温是什么表情。
坐在台上的徐广白双眼紧盯纪茗昭和薛温握在一起的手,满眼都是对薛温的嫌弃,恨不能上去将这两人分开。
阿古倒是十分镇定,她甚至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被拉上台来,此时正在台上的座椅上东张西望,在看见台下的言栀时还十分开心地对着言栀挥了挥手。
言栀在看见台上的孙老鬼和阿古时已是觉得事有不对,但此时事态不明,言栀也只是对着阿古点了点头,简单打了个招呼。
这台下可不止有万衍宗的修士,伏魔宗、万象宗的修士也有不少,甚至玄天宗的章沿此时就坐在老夫人的下手位,看着台上的熟人目露探究。
除去阿古之外,台上的修士皆是神情紧张,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下老夫人身上,
清溪看着台下老夫人的眉头仍旧紧锁,连忙开口道:“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纪茗昭和薛温下意识地转身,交握的双手也下意识地松开。
在台下宾客的惊叹声中,新郎薛温消失不见了。
纪茗昭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再牵薛温的手,但余光看见台下老夫人的神情时,却收回了已经伸出去了的手。
她竟然从那老夫人脸上看见了惊奇和兴致,看来这老夫人想看点新鲜的。
“我的夫君!夫君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纪茗昭演技十分浮夸地在台上寻找起来,待围着高台跑了整整一圈后,纪茗昭蹲在高台中央便开始掩面痛哭:“你去哪了啊?!”
纪茗昭口中絮絮叨叨,讲得都是虚构的恋爱往事,什么开春时薛温送花,夏署时带她打马,秋天送奶还带茶叶,冬天一车一车煤往家里拉。
薛温在一旁听着,这手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等着纪茗昭发挥时给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