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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终告辞,走出几步,突然向前一冲,险些摔倒,楼硬体胖不便,楼础离得也更近些,忙上前搀扶。
刘有终笑道:“说老就老,师父说我六十岁之后腰缠万贯,不堪重负,我还为是好事,原来是说我会得腰疾。”
“把万贯给我,你的腰疾或许就好了。”楼硬与刘有终很熟,经常开玩笑。
“都是命,我宁可被万贯坠腰,也不当挺直腰板的穷光蛋。”
“刘先生凭嘴吃饭,腰怎么样不重要。十七,送刘先生出门。”楼温心情大佳,对刘有终很是满意。
楼础应是,搀着刘有终出门,经过二堂,前后无人,刘有终止步,抓住楼础的手腕,小声道:“你有话要问我吧?”
楼础吃了一惊,半晌才道:“刘先生不是凭嘴吃饭,靠的是眼睛啊。”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你家住在哪里?”
“后巷,东进第七座门。”
“好,待会在你家见面。”
“有劳先生。”
“我也有话要问你。”
楼础送刘有终到大门口,回后厅见父亲。
楼温正与楼硬交谈,见到十七儿回来,道:“你来说说,陛下真想除掉皇甫家吗?”
楼础上前,“孩儿愚见,以为陛下想除掉的不止皇甫家。”
“还有谁?”
“据沈耽说,邵君倩在去三哥府上之前,去过沈家,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尽快前往并州,请回沈牧守,代替萧国公曹神洗掌管禁军。”
楼硬大怒,“我与沈大喝了半天酒,他竟然只字未提此事!”
楼温冷笑一声,“那是沈大谨慎,沈五人小不懂事,才会随口乱说。不过,能得到消息总是好的。奇怪,陛下让曹神洗代我暂管西征之军,又让老沈回来取代曹神洗,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楼础回答不出来,楼硬想了一会,“还是刘有终说得对,这就是陛下对几位重臣的试探,表现好的继续掌权,表现不好的回家养老,父亲,咱们楼家可得继续掌权,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父亲呢。”
“嘿,什么都指望我,哪天我死了,你们跟我一块去地府?”
楼硬嘿嘿地笑,他在皇帝身边练得纯熟,父亲说什么都不会在意。
楼温又一次打量十七儿,“你认识沈家老五多久了?”
“昨天初次见面,此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刚刚认识他就对你推心置腹?”
“沈耽希望借助大将军的势力。”
“我跟沈牧守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传话?”
“父亲说的是,我也不明白沈耽为何对我说这些。”
楼温沉默片刻,“硬胖子,你退下。”
“硬胖子”惊讶极了,“父亲……”
“立刻出城,让楼家那群废物安心,再替我赏赐将校,就说……就说是感谢他们对楼家人的照顾。”
“明白,其实我的露面,足够让他们安心。赏多少钱。”
“两,我出一,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