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施这话,李襄屏微微一笑,他只是简单回复了几个字:
“这位,却是家父。”
“哈哈哈,原来是令尊呀,那就难怪了,那行,那咱们就先不下棋,好给令尊助威。”
李襄屏陪着老施笑了一会,然后又补充一句:“如果说多闻是位极端贬古派,那家父则算一位极端崇古派,对了,家父还对定庵兄极其推崇,比如我现在为何叫这名字,定庵兄现在想必猜得到吧。”
老施点点头:“生子当如孙仲谋。”
李襄屏听了一乐,没想这施襄夏施大棋圣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襄屏继续跟老施说道:“不仅家父是崇古派,家父所在的这个“一品堂”,其实也是由一群崇古派的爱好者组织而成,因此定庵兄你现在知道了吧,他们这两个帮会搞的这个擂台赛,其实就是崇古派和贬古派的一次正面交锋。”
李襄屏既然解释了这么多,那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盘比赛有必看之理由。
接下来两人也不忙着下棋,等待这盘“一品堂”和“雷盟”的先锋之战。
在等待期间,老施对李襄屏问道:“襄屏小友既然对这二位都熟,那你认为接下来这盘棋胜负如何?”
李襄屏微微一笑:“我个人虽然希望家父能够获胜,不过实话实说,和对手比起来,家父应该实力未逮,他获胜的机会不大。”
李襄屏这的确是实话实说,要说他的父亲李远湖虽然也有业5水平,并且还是那种比较强的业5,不然也不可能代表“一品堂”出战。只不过和“多闻”这种省冠军级别的业余高手相比,他那点水平还是不够看,不能说一点机会没有,但处于下风那是肯定的。
“好了定庵兄勿要多言,他们来了,我们还是先看棋吧,至于他们的水平如何,定庵兄等下可以自行判断。”
晚上点钟,“多闻天王”vs“邪恶绅士”的比赛正式开始。虽然也是每方一个小时的慢棋,不过既然是业余比赛嘛,那速度肯定是比较快的,不到点半钟,双方已经下了50多手。
从这个时候开始,李襄屏就开始请老施点评双方的棋力了,这也是这几天除了下棋之外,李襄屏最喜欢让老施干的事了。
“历代传谱,歧轨不伦。圣朝以来,名流辈出,卓越前贤。如周东侯之新颖,周懒予之绵密,汪汉年之超轶,黄龙士之幽远。其以醇正胜者徐星友,清敏胜者娄子恩,细静胜者吴来仪,夺巧胜者梁魏今,至程兰如又以浑厚胜,而范西屏以遒劲胜者也......”
想想像这种如此有水平的点评,那可就是出自老施之口,因此李襄屏觉得就算不是下棋,听听老施点评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定庵兄,你觉得这二位水平如何。”
“不错不错,我观令尊行棋脱然高蹈,不染一尘,虽乘白衅而入,亦算初窥门径,非一知半解具体者所能仿佛也......”
李襄屏笑着把他打断:“定庵兄别跟我拽,说重点,你就说他大概是几手水平吧。”
“这个....令尊已具备“三手”实力,嗯,不会错,三手.......”
李襄屏继续笑着打断他:“定庵兄这话客气了吧,我知道了,你既然这样说,那你肯定认为他还没到“三手”,最多勉强达到“四手”水平,是不是?”
“这个....嘿嘿。”
“那你认为这个“多闻天王”呢,他却又是什么水平?”
听到李襄屏这个问题,老施稍微严肃一点:
“你是问多闻此人,嗯,虽然只区区数十手,但管中规豹,仅从前面的进程来看,这位却已真正具备“三手”水平。”
听到这话李襄屏乐了:“呵呵,原来你认为他只是“三手”水平呀......”
可没等李襄屏说完,他却突然听老施来了这样一句:
“呀!这下要糟,令尊这步棋不得要领,这下形势可能会急转直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