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突怒了,从十六岁征战开始他就鲜有对手,正面抗住他一斧之人屈指可数,面前这个人闻所未闻居然也能档下。
身下的猛虎也咆哮连连,这个小小的人类刚刚喊声吓到了自己,真是侮辱,一定要撕碎了他。
一人一兽都动了,快似闪电。
耿四荣也怒了,自己就比表哥晚了一步,就被这个骑虎之人打伤,简直不可饶恕,哥哥口中的坏人一定是他!
双方都是使尽全力,一瞬间就拼了几百下,响声滔天,这样刺耳的生音使得听到的人都捂住耳朵跑开,惊天动地的打斗使得蜂拥的人群退让开了一大块空地。
各方人马依旧打的红热,一些不怕死的人不小心卷进两人战圈就当场毙命,少数几个被罡风搅成无数碎块,受二人波及而死的人都有好几百。
耿立秋是第一次看到表弟出手,以前知道他厉害却没有想到如此勇猛,两人你来我去,打成一团,速度极快只看到两道人影。耿立秋有心帮忙可是接近不了,在外围直跺脚。
术突越打越是吃惊,这个在自己面前如小孩一样的瘦小年轻人,在自己的攻势下没有任何败退迹象,且越战越猛,浑不在意身上伤口,战意十足,打了那么久不落下风,想到外面还有一个武功了得的人作为援手,渐萌生退意。边打边环视周围,寻找脱身之法。
耿四荣打的痛快,从小到大见到的那些人都不禁打,他的头脑不好,也许是身体缺陷,内心深处总有一股无处发泄的嗜血之火无法压制,以前每次犯错都会被关在黑色的小屋子里,好几天没有饭吃,所以他懂得收敛,他可以忍受任何环境却恐惧挨饿,这也算他较为致命的弱点。
这次见到这个高大如山的男人,力气跟自己相差无几,两人势均力敌,打得他畅快淋漓,舒服得几乎哼出声来。
他飞快的挥舞铁链步步紧逼,术突却不想再过多纠缠,找到了一处脱身之地,有十多个猛虎营士兵在进攻一队天罗殿士兵,术突带着耿四荣来到这队人马旁边,巨斧伸出,居然用斧头跳起猛虎营士兵抛向耿四荣,可怜的猛虎营士兵刚刚还威风凛凛追杀,这一刻成了术突脱身的“暗器”。
术突一连抛了四五个“人虎合一”的猛虎营士兵,离开了耿四荣的视线,一拍虎背逃出战场。耿四荣找不到术突就看到眼前飞来几个人,看也不看,就用铁链打去,人和虎都四分五裂,漫天都是血雨,这景象就像修罗场,而耿四荣立在原地就如恶魔。
他看到术突远走气的嗷嗷直叫,一路追去,拦在前面的不管是哪方士兵他都击开,他所过之处留下一路尸体,后面的耿立秋看到这场景,紧忙在后面边追边喊。耿四荣听到表哥在后面喊了多遍,才不舍的放弃。
无论夜朝还是天罗殿都怕了这个杀神,见他停下也不敢围过来。耿立秋跑到跟前,帮他擦掉脸上的血迹,开心的说道:“表弟,你真厉害,回去让爷爷给你准备一条烤牛腿给你,但是现在我们两兄弟先打完这场。表弟穿着红衣的是咱们天罗殿的兄弟,可不能杀,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才是敌人,你杀的越多越好。”
耿四荣刚停下还有点不高兴,现在听说有自己最爱的烤牛腿,还可以杀人,笑得合不拢嘴,挥着铁链往黑衣军队方向跑去。
夜朝看到战神术突被打跑了,这个猛人还杀入阵中,哪里还有打的心思。
猛虎营和夜朝士兵也四散而逃,最终夜朝不得不鸣金收兵,天罗殿乘胜追击,歼敌无数。
青元州之役就此落下帷幕,后面也有几次冲突各有输赢。在这次打战中耿氏兄弟名声大噪,夜朝南诏郡军心低落。
双方只是对峙没有大规模的战役爆发。
离开旬州的张破晓带着一百人马又赶回了他的老家,彰云州隆县。
由于天罗殿和夜朝前线战事频繁,又抽调了城中守军,现在隆县守军只有一千多人。
他熟悉地形,摸清楚城内布防情况,在深夜带着这一百精挑细选的人,找到城内守军首领住所,生擒了守军首领,带人杀了城内敢抵抗守军四百三十二人,俘虏了五百六十八,夺取了隆县。
隆县许多老乡听说张破晓击败夜朝军队,都呼朋唤友的来投靠他,包括当时在破庙告诉他逃命的王小三。
他清楚之前踏天盟存在的弊病,所以在隆县招兵买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严肃军纪,操练队伍,结合他从《九兵天》的所学,传授给手下兵术,主要的对象就是那一百人,他们是核心的管理者。
经过短期的发展,破晓军就由六百六十八人成为了五千人的队伍。
这天张破晓正在训练队伍,一个生模样的人来找到他。
此人面白无须,温尔雅,自有一股卷之气。张破晓看出此人不凡,急忙拱手行礼,请到营帐。
两人坐下,破晓吩咐手下泡了杯清茶,无关痛痒的聊着天。
这个生就是李枫林,他在喜宴上远远的望了张破晓一眼,凭自己的直觉感到这人绝非池中之物,但也不着急拜会,一直等到张破晓出征又回来,再从踏天盟离去,跟来隆县,观察了他的治军手段后,才做出决定来找张破晓聊聊,看他是否是志同道合之人。
营帐内两人相对而坐,茶杯水气弥漫,带来阵阵淡雅茶香。
聊了天气,聊人,几壶茶下肚,再好的茶也喝不动了。
两人都在暗暗观察对方,李枫林虽比张破晓大几岁,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稳,没有一开口就问他所来何求。他不知张破晓自习得《九兵天》,驭心之道又有长进,两人初次见面,不知目的的胡乱说话往往会被抓住把柄,故而两人都在打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