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灏险中求胜,这让太后悬着的一颗心也踏实了。
不过,昨日立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让太后很是不快。
坐在菱花镜前,太后一边由着兰嬷嬷给自己梳头,一边冷哼道:“郭明顺是越的猖狂了,皇上还身强力壮着呢,他竟打起立太子的主意了,野心可真是不小!”
兰嬷嬷顺着太后的话道:“郭明顺这些年素来与顾家不和,现在顾家倒了,郭明顺便小人得志了。”
太后厌恶郭明顺,故而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道:“哼,郭明顺知道皇上一直忌恨方家,郭明顺便像是一条疯狗似的,到处拉帮结派的打压方家。”
“可怜我堂堂方家,原先是世家之,如今却沦落到阿猫阿狗都随意欺负的地步!”
见太后动怒,兰嬷嬷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太后,皇上也是一时的糊涂,您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啊!”
“方家是哀家的娘家,可哀家却帮不上什么忙,哀家真是无用啊!”太后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又想起了亓灏,她难得的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抹着眼泪道:“还有灏儿,哀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他一点也不体谅哀家的苦心,每次都是惹哀家伤心!”
“现在小八长大了,也要跟他争皇位了,他要是早些听话,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还没坐上太子之位!”
“太后,宁王爷在朝中还是颇有威信的,而且只从军功上来说,这就是八皇子比不上的地方。”兰嬷嬷想了想,分析道:“如果皇上将皇位给了八皇子,那就太有失公允了。”
亓灏和老皇帝一样,都不喜方家,一旦亓灏上位后,那么极有可能会继续打压方家。
反之,八皇子做了皇上,他会念及着皇后将他抚育了多年的份上,放方家一马。
毕竟,他得喊皇后一声“母后”的,怎么样都不会对方家赶尽杀绝。
太后心里想让亓灏做皇上,但又想保全方家,因此很是苦恼揪心。
兰嬷嬷了解太后的心思,继续安慰着,“太后,皇上心里有一杆秤的,您啊,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
太后靠在椅背上,怏怏道:“哀家一把年纪了,还能瞎担心些什么?”
“对了,皇后在凤鸾宫怎么样了?可有静思己过?”
“皇后娘娘这两天倒是不闹腾了,可能是相通了,明白了您的苦心。”兰嬷嬷净是捡一些讨人欢心的话,来哄得太后高兴。
太后听罢,面『色』果然好看了点:“告诉皇后,让她再耐心待几天。”
“是,太后。”兰嬷嬷将钗*太后的间后,躬身离开。
之前老皇帝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凤鸾宫,违者重罚。
兰嬷嬷是太后的人,守门的侍卫虽然很是为难,可看在太后的面上,也不敢阻拦兰嬷嬷。
将太后的话传给皇后,兰嬷嬷又说了几句面上的话,比如说太后时刻挂念着皇后等,这才回去。
皇后冷哼一声,忿忿道:“让本宫等着?本宫都等了多久?小八靠不上,太后靠不上!”
“本宫现在跟待在冷宫里有什么区别?还真不如直接将本宫给废了算了!”
“娘娘,您怎么能说这种话?”秋蝉在桌案旁边一边给皇后研着墨,一边道:“只要您一日是皇后,您便是整个后宫之主。”
“被禁足了又如何?谁也不能将您怎么样。”
“而且奴婢还听说,昨日有大臣向皇上上奏,要立八皇子为太子呢!”
“什么?”皇后一听,“啪”的将『毛』笔搁在了桌子上,大片的墨『色』将那刚抄好的一页经给染花了。
“小八要做太子了?”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心酸,皇后有种激动得眼泪就要落下来了的冲动。
“不是……”秋蝉理解皇后的这种心情,讪笑道:“是大臣们有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还未决定。”
皇后想多了,她这刚飘飘的一颗心,顿时落到了地狱里。
这极大的落差,让她涨红了脸,“哗啦”一下,桌上的笔墨全被她推到了地上去。
“皇上既然没立小八为太子,那你还给本宫说这些做什么?!”皇后胸脯起伏不定,歇斯底里:“小八这个白眼狼,这么多日了,也不来看本宫!”
“兴许,他巴不得本宫一辈子都关在这里!”
秋蝉给皇后说这些,是想让她听了之后能高兴点,可却没想到适得其反,惹了皇后生气了。
压下心头的不安,她小声道:“娘娘,皇上到底是下了命令的,八皇子他进不来。”
“而且,最近朝中事情繁多,八皇子只有努力的往上爬,登上了皇位,您才能做太后啊!”
“太后?”皇后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道:“本宫要做太后,也得等皇上死了才行!”
“娘娘!”秋蝉面上大惊,忘记了尊卑礼仪,直接伸手捂在了皇后的嘴巴上,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惊慌道:“这等话,您不能说!”
皇后一把拍下秋蝉的手,恼声道:“本宫说了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