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纯属失误 考试那天，程放给我买的早餐是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寓意要我考一百分。我和曦月，程放，朱殿才四人靠在香樟广场上的栏杆上吃早餐。程放把手里买的早餐给我，我摇头说不想吃油条。 “还有这个。你喜欢的”程放从白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纸包装盒。 “程放，你可以啊。这么早就买到了酥心屋的面包”曦月凑过来看了一眼包装。“昨晚又没在宿舍过夜？” “我和程放在网吧奋战了一夜。这小子好像五点就从网吧走了。我小睡了一下，醒来就看见他提着个面包袋回来。还不肯给我吃”朱殿才边吃包子边说。朱殿才是程放的同桌，两个人总是结对翻墙出去上网。朱殿才比程放矮一个头，圆形脸，头发三七分。朱殿才和程放一样，是个聪明人，但是都是把聪明用在打游戏上面。 我装作没听见，打开包装盒，拿出面包来吃。 “程放，我的呢？”曦月眼馋的看着我的肉松面包，打了一下程放的肩膀。 “叫你宇哥买啊”程放笑着说，然后装模作样的，假装喊隋光宇“宇哥，你内人要吃面包” “曦月对程放拉长脸，嫌弃的说“小气鬼，祝你考零分。等我拿下宇哥，让他揍你” “是吗？何年何月？” 曦月不再理他。拉着我往教室走。 我分了一半面包给曦月，曦月接过面包，哀叹一声“也只有你能使唤得动程放。上回你感冒，问我借伞，我没带。他冒雨都要去医务室给你买药” “不是吧。他说是他以前吃剩的药” “新买的。你吃药的时候都没注意吧。我上厕所回来，我在走廊上看见他冒雨从一楼出去。这种这种纯情种子可不多了”曦月冲我笑。“在灭绝之前，好好珍惜” “别在那胡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他整天就知道欺负我。献殷勤不就是为了抄答案” “也不一定要抄你的的”曦月反驳道。 “。。。。。。”我瘪瘪嘴“吃饱了胡扯，别吃了”我伸手去抢曦月手里最后的一小截面包。 曦月眼疾手快，立马捂嘴跑开了。 考试前二十分钟，我和程放一起走进一班教室找到座位。我坐在第三排的倒数第三个位置，程放隔着一张桌子问我，这位置是谁坐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他让我做好试卷，把答案从右手边扔过去。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从前门进来，扫视了一眼，计算每排有多少个位置。心里有数后，坐在讲台前，将试卷分成七份。考试铃响后，唐景延从前门进来，朝我这边走过来，坐在我身后的课桌。 “同学们，把考试无关的东西都交到讲台上了。考多考少都没关系，只要努力了，老师一律平等对待。考试，最重要是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不要搞那些小动作。现在开始发试卷”监考老师训完话后开始发试卷。 我扭头往后传试卷时，正对上唐景延的目光。他朝我点点头，接过试卷。我想，这算是在和我打招呼吧。试卷发下去，教室安静下来。 我埋头答卷，时间过半，已经听见程放冷咳了好几声。我把选择题的答案写在草稿纸上，小心的撕下来揉成团。监考老师一直站在讲台紧盯着我们，我找不到机会扔答案。程放又一声冷咳，监考老师走下来巡视。我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监考老师走到中途看向一个同学的卷子，我的手立马垂下去把纸团往后一扔。监考老师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慢慢折回讲台。 我偷偷往后一看，纸团扔在了唐景延的脚边。程放咬着笔杆子，对我无语。我往下一指，唐景延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我若无其事的坐好，继续写卷子。 “诶，往后踢点”我听见程放对唐景延小声的说。“快啊” 两分钟内，唐景延根本不理会程放，这让程放更无语了。“求人不如求己”程放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风把考试袋吹落在地，程放感觉机会来了。趁着监考老师低头捡考试袋，程放从座位出来躬身捡起答案，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程放的理念是，不求考高分，但求对得起家长。他考的成绩是用来应付他妈妈。 程放捡到答案后，消停了下来。等他抄完选择题，开始伏案睡觉。风把窗户吹得哐啷响，老师走过去把窗户的插销插好。风仿佛有种让人昏沉睡觉的魔力。监考老师坐下来一会，开始“钓鱼”。 老师的头一低一抬的起伏着，有些同学开始伺机东张西望的骚动起来。我心里也痒痒的，很想回头看看唐景延试卷上的答案。但是又拉不下脸面来偷看答案。内心十分挣扎。 我终于下定决心扭头过去，看见第一题写着a ，和我选的一样。我心里窃喜。再次扭过头去，程放睡醒了。他爬起来
的时候，手往前一推，整张卷子随风向前飘去，落在我脚边。 我被吓了一跳，警觉的看向似睡非睡的监考老师。可能是我紧张过度，我下意识的捡起卷子往后递，程放伸手来接。差了一点就够着了。唐景延看我紧张的要命，抬手助我一臂之力，接过试卷，往后一递。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白衬衣黑西裤，瘦高的老头从后门闪进来。校长的声音洪亮，监考老师立马醒来，迷糊的站直了喊“胡了”。 教室里的同学，轰地一声笑了。没想到，监考老师睡觉都在打麻将。校长的脸色愈加严肃，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监考老师有些难为情，心里暗暗叫苦。 “你们三个跟我出来。考试就想着舞弊”校长发话，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校长。 心砰砰的乱跳，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校长。。。。。。”我说话开始结巴，我第一次和校长面对面，竟然是在考场舞弊。“我。。。。。。我们没有作弊。我是。。。。。。帮。。。。。。帮他捡试卷。是风。。。。。。吹下来的” “我都站了两分钟了，我都看到了。你们三个” “校长，这和他没有关系”我指着唐景延说。我可不能把唐景延给害了，急忙撇清关系。 “不要说了。我都看见了。三个都有份。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唐景延的脸红了，和我们两个一道往外走。我估计他这种学霸从小都没作弊过。我的脸也烫的厉害，低着头走路，忐忑不安的交握着双手。 怎么会碰上校长？运气怎么背？我心里不停的反问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我撞上唐景延的背。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往后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校长打开门。我们在校长的办公桌前站成一排，听他训话。 “天天叫你们好好学习。是怎么好好学习的？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拿着整张试卷去抄” “是我和程放。和他没有关系。校长”我再次向校长解释唐景延是无辜的。 “校长，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自己的错，我自己认罚。和她没关系”程放往前走了一步。 “我都看见了。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是不是觉得我老眼昏花？好糊弄” “不是”我摇头。 “校长”教导主任马飞宇拿着一份材料走进来，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这是？” “三个舞弊的学生”校长喝了口茶。 “景延”马匪定睛一看，是唐景延。“校长，景延是个好学生。一定是这两个要抄尖子生的试卷” “哦，是吗？好学生。好学生成绩好，也不能帮助其他人作弊” “校长说得是。这是您要的材料”马匪又看了程放一眼。“程放，又是你。上次翻围墙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这马匪不是火上浇油吗？我偷偷看了一眼程放，他神色泰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学校的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搞坏的”校长的火气明显大了一些。 “不像话”马匪指着程放，附和校长道。 “真的是我一个人作弊。他们两个是无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程放看着马匪说“马老师，你是知道我水平的。” 马匪刚想接话，被校长打断了。“我亲眼所见。参与者一个少不了” 门关上了，马匪走了。我们三个笔直的站在校长面前，被训了一个小时的话。校长走后，我们被叫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又十五分钟过去了，教导主任马匪的全程攻击的对象是程放。 程放面不改色的听着训导。唐景延全程低着头，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感到他的难堪。他一向学习优异，不屑于作弊。如今这顶作弊的大帽子从天而降，心里一定五味杂陈。 一班班主任何思茹从门口进来，打断了教导主任的滔滔不绝。捡试卷事件在校长那，已经被定义为作弊。无人愿意再听事情的前因后果。 从办公室出来，唐景延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唐景延，对不。。。。。。”我想赶上去道歉，唐景延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处。我转头瞪了一眼走在我左边的程放，程放看着我不说话。我快步向前走去，程放一路跟着我。走出教学楼，快到广场的时候，我越想越气。 “程放”我顿住脚步，生气的喊了一声。 “不要气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那么猪啊？”我骂着，忍不住上手打程放的手臂。程放用手挡着我，快步逃离我身边，求饶道“消消气” 我一路追过去，直到两人拉开两米的距离，我才转头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