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云芝一声比一声冷,魏勋的额头青筋直跳,一双拳头攥的咯咯作响,看着陈芳娘的眼神黑沉的好似要吃人。
陈芳娘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摆手连声解释道:“没,没,我没这个意思,我真是为了咱家的名声”
沈云芝上前一步,直逼陈芳娘:““名声?你都闹成这样了还说是为了家里的名声?我--”
正在这时,沈云芝抬眼看到魏老爹和魏学他们急匆匆赶过来,不由立刻话头一转,沉声喝道:“我且不说了,三叔过了年就要考试,你这么胡闹可曾顾忌到他的名声?咱家在庄上住了几十年,何曾闹出过这样荒唐的事?我知道,你一直觉得那天爷奶骂你是我捣的鬼,嫌我不听你的话厌恶我,可你再厌恶我也不能诬赖我偷人啊?你这么做,置魏家的颜面、三叔的前程于何地?”
陈芳娘被沈云芝掷地有声的质问震懵了,还来不及反应,便见魏学猛地冲了过来。
陈芳娘刚开口喊了声:“相公--”便被魏学狠狠一耳光打的眼冒金光站立不稳。
陈芳娘捂着脸震惊的看着魏学,魏学却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喝问道:“贱妇,你毁我魏家名声,诬赖大勋媳妇,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愣住了,沈云芝震惊的看着魏学,不解他犯了哪门子疯,竟然会当众打骂陈芳娘。
陈芳娘被打的委屈,眼泪汪汪的道:“相公,我咋会毁咱家名声呢?我也是为了家里好才过来--”
“你这叫为了家里好?不问清缘由就张口乱嚷,还带着二娃、三娃来抓人,生生把孩子都教坏了!且不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便是有这样的事,你也该查问清楚再悄悄处理才是,家丑不可外扬,知不知道?你这个蠢妇,是非要把我害了才甘心吗?”魏学表情狰狞怒气滔天,好似他才是被诬陷的那个人,看的沈云芝很是傻眼。
魏勋满心的怒气也被魏学这番举动给惊了回去,魏明正和魏明堂见魏学大发雷霆,不由吓的变成了呆头鹌鹑,陈芳娘委屈至极,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陈芳娘却不知魏学此刻不仅是怒,更是惊。
在魏学费尽心思托人奉上了丰厚的年礼后,终于把自己的章送到了学政大人的手中,却只得了个“四平八稳,风不显”的评价。
魏学不死心,又找人打听了一番,却听到了学政大人对考生品性极为看重的消息。
自从十五岁通过童生考试,至今已经十二年了,魏学做梦都想考中,他不认为自己学问不够章不行,把一切的问题都归结到自己的运气不佳没有人脉上。
这次,魏学下足了本钱,是势必要考中秀才的,却也担心自己托人走关系会惹出风言风语。这种关键时候,陈芳娘却来扯后腿,还差点儿闹出来抓奸的丑事,让魏学如何不怒?
狠狠打骂了陈芳娘一顿,魏学还不解恨,指着陈芳娘对魏老爹道:“爹,这种无品无德的女人留着又有何用?我这就去写休,你们快快把她送回娘家去!”
沈云芝和魏勋对视一眼,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魏学竟然要休妻?
沈云芝忍不住想拍手鼓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魏学和陈芳娘,真是极品对极品啊!
陈芳娘一听魏学竟然要休她,不由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着:“魏老三,你个丧天良的,我哪儿点儿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要休我?你在外面吃香喝辣风流快活,我在家里伺候老的养活小的受苦受累,你现在竟然要休了我!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魏学心虚的扫了众人一眼,指着陈芳娘喝道:“你这婆娘,休要胡说!我,我是去院读的,什么风流快活?你自己不贤惠,闹出这种事怨的了谁?”
“我不贤惠?好哇,魏老三你还没出人头地呢,就敢嫌弃糟糠妻!想休了我?来,休啊,谁不休谁是王八蛋,老娘拿了休就去县衙告状,让县老爷看看到底是我不贤惠,还是你魏学丧尽天良!”陈芳娘见魏学真要休她,不由气的冲上去扯着魏学打骂起来。
魏学一时不防被陈芳娘挠中了脸,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印子,顿时气坏了。
只见两人撕打叫骂缠在一处,魏明正和魏明堂吓的哇哇大哭,沈云芝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眼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魏老爹不由急声喝令魏勋和魏二锤把两人分开,只见陈芳娘头发散乱气喘吁吁,魏学狼狈不堪气怒交加。
魏老爹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骂道:“还嫌闹得不够难看?一个两个就没个让人省心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闹腾?名声不要了?前程不要了?”
魏学被魏老爹敲醒,闭上嘴不再嚷着休妻,陈芳娘见魏老爹站在自己这边,不由拉着魏老爹哭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