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言径直往夏家去。
田春燕和夏大柱两人看见王兴言,都笑呵呵地打招呼。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且向来懂礼,人又老实,两人都挺喜欢他。
王兴言与两人寒暄几句,然后将自己口袋里的大团结都掏了出来,递给田春燕:“婶子,我想娶橙橙,这些都是彩礼钱。你看够不够?”
田春燕神色一动,与夏大柱对视一眼。
夏大柱不太好意思地道:“可橙橙那丫头,都离过一次婚了。”
这年头,谁愿意娶个二婚的妇人?一般有点儿能力的,都会找年龄差不多的大姑娘结婚。
田春燕却是一把接过大团结,一边笑着道:“兴言啊,你还愿意娶橙橙那丫头,那是她的福气。”
王兴言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婶子,你言重了。我自小就喜欢橙橙,只想要她能过得好。”
田春燕脑子一转,想起夏橙曾经威胁过她的事儿,就觉得将她嫁进王家挺好的。最起码,她不能再由着那事儿来威胁她。
她笑眯眯地开口:“以前是婶子糊涂,由着她的性子答应了她。这一回,婶子自然不能由着她胡来。”
田春燕边说边数手里的那一叠大团结。
竟然足足有三百块。
田春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兴言啊,还是你有心了。我明儿就与夏橙说,这事儿婶子能做主,就这么定下了。”
王兴言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成,那婶子,我先回去了。明儿就让我爸妈上门提亲。”
“好嘞。”
待王兴言走后,夏大柱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不得和闺女商量一下?这要是她不同意怎么办?”
田春燕冷哼:“上回她倒是同意了,你看看最后闹成什么样了?我看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夏大柱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只闷头“吧嗒吧嗒”抽旱烟。
次日一早。
陆以铭和许桃花、许老太太和许老爷子带着媒婆上夏家门的时候,夏家刚吃完早饭。
田春燕警惕地看向来人:“你们是?”
媒婆笑呵呵地开口:“咱们是许家庄的,特意来拜访拜访。这位是许家庄的许鸿运许老爷子。”
夏大柱从田春燕身后走了出来,一脸惊奇地道:“许鸿运许老爷子!欢迎欢迎!”
许老爷子早些年也是在十里八乡有着赫赫威名的人物。据传,许老爷子年轻时,可是跟着人走过镖的,走南闯北的很是威风。
是以,夏大柱看见是许老爷子,才这般惊奇,又有几分惊喜。
要知道,他们小时候,可是听着自家爹妈讲着许老爷子的故事长大的。
前些年,夏大柱远远见过许老爷子几回。是以认识他。
许鸿运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是我,不好意思,叨扰了。”
田春燕同样知道许鸿运是哪号人物,但她之所以知道,却是因为许桃花的不要脸事件,以及生私生子这事。
眼见着夏大柱热情地请人进屋,田春燕就黑了脸。
一旁,陆以铭适时地将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婶子,小小礼物,一点心意。”
田春燕狐疑地接过,掀开瞄了一眼,只见里面装了两斤红糖,几包点心,还有一整只猪脚。
她立马眉开眼笑地将人让进屋,甚至还上前热情地拉着许桃花的手唠家常。
许老太太知晓自家女儿的性子,忙走上前去,拽了田春燕的手,与人亲亲热热地聊了起来。
夏桂兰在陆以铭走进来的时候,就移不开眼了。
她往常没接触过几个男人,只觉得宁建兵总是一身白衬衣,利索干净的样子,特别是,他又是他们大队的驾驶员,只觉得他已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所以才一心想要将他抢到手。
可自从流掉了孩子,她对宁建兵大发了脾气之后,他似是不高兴,冷了她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期间,夏桂兰从她妈那里偷了几块钱,偷偷去县城与同学玩了几天。这一走出去,才发现,原来宁建兵不过尔尔。
可毕竟,她已经失身给他,也是嫁不得别人了,只能又是悔恨又是叹息。
如今,突然就见家里来了个好看的男人,还提着丰厚的礼物,看样子,家底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