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柱闻言,停下了抽打。
夏桂兰一脸怨恨地看着夏大柱,朝他吼:“我就知道,你只喜欢夏橙,只要她说什么,你就听。你们都不喜欢我,早知道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生我?”
完了,夏桂兰又冲夏橙道:“夏橙,你不要以为你假惺惺的好心别人看不出来……”
夏橙勾唇轻笑:“我没好心,你也不值得我假惺惺。我只是怕你被爸打坏了,问不出我的银镯子去哪里了。”
夏桂兰听闻这话,下意识地拉了拉左边的衣袖,将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夏橙笑了,上前一把抓住夏桂兰的左手,撩起她的衣袖。
银手镯赫然在她手上。
这一回,不管是她还是田春燕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夏橙一把将银手镯从她手上摘下来,淡淡地道:“你真的是出息了,偷鸡摸狗学了个遍。”
这话又踩到了夏大柱的痛处:“橙橙,你让一边。看我今儿不抽死这丫头。”
随后,院子里又响起了夏桂兰尖利的哭声。
得亏这会儿是上工时间,不然夏家屋前屋后怕是得围满了人。
夏橙却不再管,而是将夏建国拉到旁边问:“在宁家找到的?”
夏建国想着自己上宁家的门去将夏桂兰揪出来时的情形,就尴尬得上火,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夏橙眸色一厉。
二姐就是不愿意离婚,夏桂兰又非得往上凑。她是真怕二姐出事……
既然劝不动二姐,看来,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夏桂兰歇了这心思才是……
夏橙缓步往外走。
结果,却在院外遇见探头探脑的夏志安。
夏橙皱了皱眉,还没出声。
夏志安就先问了:“那个,夏橙,是桂兰在哭吗?这……她犯了啥事儿啊……怎的这样打?”
夏橙敏锐地察觉了夏志安的称呼。
桂兰……这称呼,有点儿亲近的意思……
她眸光一转,淡淡地道:“你是她什么人啊?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得着你管吗?”
夏志安一张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夏橙又道:“你若是真喜欢她,就上门提亲。别在这儿偷偷摸摸的,让人看笑话。”
夏志安本是被夏橙怼得有些上火,这会儿听了这话,眼一亮,不自觉地搓了搓手,问:“我……真能来提亲……”
夏橙边继续往外走边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老子娘,这事儿你问我?”
夏志安回头望了望夏家的方向,嘿嘿笑了。
下午上完工回来,夏建国告诉夏橙,夏桂兰被打得下不了床,哼哼唧唧地在床上躺着。
夏橙没吭声。
八月二十三,夏橙原先的嫁妆都被抬到了夏家堂屋放着。以便明日从夏家出嫁时,迎亲的人抬嫁妆。
这一回,虽然田春燕收了彩礼钱,但并没有再给夏橙添置嫁妆。
倒是夏橙自己花钱重新买了两套被面床单之类的。
今晚本该有个“开面”的仪式,因着夏橙是二嫁,田春燕就懒懒地道:“这仪式便省了吧。”
夏橙不以为意。
眼见着其他人都出去了,她缓缓开口:“妈,前面说好的,彩礼分一半给我的。给钱吧。”
田春燕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夏橙一眼。却也不敢骂人,更不敢乱来。
她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若真是不如她的意,怕真会闹起来。
若是以往,她倒也没那么怕。
可是想到前几日自家男人将小闺女打成那个样子,田春燕脸白了白。
田春燕悻悻地掏出了一百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