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凤仪宫来人了。”
青萝替云间月去找管事嬷嬷了,还没回来。连镜刚刚离开重华宫,去了兵部送信,也没回来。
碎玉前来通传,事先忘了敲门,眼尖的瞧见云间月动作迅速的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云间月心生不悦,沉着脸扫了碎玉一眼:“放肆!”
以前她傻,将重华宫的大小事情都交给田姑姑做主,田姑姑不敬重她,进出从来不敲门。
碎玉是田姑姑的人,跟着她有样学样。
云间月桃花眼一眯,眸中杀意尽显,周身气场径直压向碎玉,逼得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公、公主?”碎玉心头一震,悄悄抬眼看去。
猛然与云间月对视,碎玉不由一惊——
怎么回事?公主平时里也喜怒无常,但不会为难她们,方才好像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还不等碎玉想明白,顷刻间,云间月已经将杀意压回了眼底,又恢复如常。
“凤仪宫来不来人,跟本公主有何关系?”云间月桃花眼一转,端的是高高在上,“打出去!本公主一个人也不见!”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六妹妹好大的气性,莫非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云间月不耐烦拧眉,抬头就见云落凝不请自来。
这人一袭秋香缀银白芍药暗纹长裙,配玉色披帛,乌发轻挽,杏眼含情,眼梢一朵鸢尾花钿,红唇轻挑,巧笑嫣然。
也是皇贵妃教的好,她莲步走向云间月,端的是深藏不露。
云间月最恨她这幅嘴脸,也不搭理她,冷哼一声:“碎玉,你傻了不成?本公主说了一个不见,叫你将人打出去!”
说话间,她从案上摸过一本杂挡在脸前,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充满了嫌弃。
碎玉为难地看向云落凝。
云落凝冷冷瞪她一眼,径直在铺了垫子的梨木镌花椅上落座:“六妹妹,姐姐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与知韵妹妹为难的好。往后她若是诞下贵子,那便是朱家长孙,妹妹与她为难没有好处。”
本挡着,云间月也看不见云落凝此刻是个什么嘴脸,但凭语气也知道这人在幸灾乐祸。
她放下,满脸不耐:“你怎么还没走?碎玉……”
碎玉方才被云落凝瞪跑了。
云落凝笑意吟吟,截断了云间月后面的话:“六妹妹,姐姐是为你好。”
云间月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云落凝自弹自唱。
云落凝就摆出一副苦心婆心的模样,说道:“朱老夫人盼了这么多年,就想朱公子有个孩子。如今知韵妹妹入府,肯定得朱老夫人百般疼爱。所以,妹妹啊,你要识时务。”
提到这位朱老夫人,云间月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前世,她为了朱承砚,从不在侍郎府摆公主架子,对朱承砚这位娘也是百般迁就,一心只想做个好儿媳。但这老东西不知好歹,三天两头与她为难,从未给过好脸色。
“识时务?”云间月轻蔑地笑了一声,“我这辈子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