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贤妃见她这模样,就猜她多半已经听到了方才那些话,“起来洗漱了去你父皇那用晚膳吧,他在等你。”
贤妃是个聪明人,云间月不提,她就不说方才皇帝说的那些事。
云间月自己又在床榻上愣了一会儿,看着贤妃道:“娘娘,想请你帮个忙。”
贤妃走过去,轻轻道:“什么忙?”
“父皇赐给苏知韵的那杯酒你换了吧,我留着她还有些用处。”云间月语气平静。
贤妃愣了一下:“之前听他们说你在凤仪宫打了她,我原以为你恨透了她。”
现在却让她暗中换了毒酒,想留苏知韵一命。
云间月垂着眼看了看自己吊着的手,淡淡道:“我是恨透了她,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贤妃明白了,没在多问,叫来心腹交代了几句,便叫来宫人帮云间月重新梳洗一番。
待做好这一切,两人就去皇账。
没几日的功夫,皇帝暗中处决苏殃和秦国公府的事情就在木兰围场传遍了。
与秦国公府交好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见了云间月难免都要暗中瞪她两眼。
倒是云夜阑跟没事人一样,对云间月依旧笑脸相迎,还时不时差人送些新鲜的小玩意给她。
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云间月躺了几天,手还没好,喊着要骑马,手又不行。
云司离拗不过她,就叫人寻了矮马来,让青萝牵着马遛。
“三皇子气度是真好,换了奴婢,恐怕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见四下无人,青萝小声同云间月腹诽云夜阑。
云间月不过瘾,怎么也不舒服,看看自己的手,暗自迁怒容玦:“好什么,他那是在感谢本公主!”
青萝不明白:“他气糊涂了吧?”
云间月在马背上不耐烦地扭了两下,不悦道:“那天父皇下的旨意是什么?皇贵妃办事不利……呵,只是个办事不利,本公主差点被刺杀的事情他一个字没提!”
办事不利和刺杀公主,这两项罪名对比起来,那差得可太远了!
青萝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三皇子是早就知道了皇上不会追究刺客的事情,所以才对公主……”
“所以他才每天忍着恶心,给本公主示好,一面告诉父皇他在替皇贵妃做的那些事情给本公主赔罪,一面又告诉本公主,父皇疼本公主又如何,本公主依旧扳不倒他们母子!”
云间月想起三皇子那副表情,就心气儿不顺。
一不顺她就想起自己白白遭殃的手臂,磨着牙骂道:“容玦那个混账东西,本公主迟早宰了他!”
正骂着,那矮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嘶鸣一声,甩开青萝撒着蹄子疯了似的跑了起来。
云间月一时不查,径直从马上跌了下去……
青萝吓得脸色都白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