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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听说城堡内的守军主动出击,法恩雅尔就命令部队做好迎敌准备。

通常来说,部队在非战备状态时,是不会全副武装、满弓满弦的。都是把武器和护甲卸下来,集中装载到大牲口的背上或车上,跟粮草一起,谓之“辎重”。

这样一来是减轻士兵负担,有效缓解疲劳,释放战斗力;二来是行军效率高,移动速度快;第三,也能有效防止士兵哗变。

而当斥候发现敌情后,将领也会根据情报的轻重缓急,来确定战备等级,再下达配发武器护甲的相应指令。

法恩雅尔听到对方只来了13个骑兵,心生疑虑,心说这肯定是来“扰敌”的。让我全军动员,好容易把盔铠甲胄都穿戴好了,弓上弦、刀出鞘了,他们又跑了,让我再费半天劲卸下来、码放整齐,然后他又回来……反复几次,我这一天就原地踏步吧。

“嘿,些许扰敌之雕虫小技,岂能逃过本将法眼?”

法恩雅尔下令部队后退到一座高坡之上,借以缓冲骑兵的冲锋。所有的步兵都是持盾握斧,弓兵持弓待命,没有配发护甲,甚至连头盔都没佩戴。

步兵分三排举盾防御,弓兵分两排在后接应。

肥龙冲到近前,见法恩雅尔在山坡上列阵,自知冲锋占不到便宜。不能强夺,只能智取,于是眼珠一转,坏点子就来了。

与法恩雅尔相距百步开外,让部下骑兵原地待命,自己单枪匹马,缓辔而行,一副优哉游哉的闲散神态。

来到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勒停战马,拱手笑道:“自报家门,我叫肥龙。站起来,脑袋不能戳破天;坐下来,屁股不能压塌了地;也没长着三头六臂,口中也没有碎齿獠牙。怎么就把你们吓成这个熊样?来个能喘气儿、不尿裤的,上前搭话!”

法恩雅尔“哇呀呀”暴叫一声,打马下山坡,“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大胆狂徒!你可认得我吗?”

肥龙上下观瞧,只见法恩雅尔内穿锁链甲,外罩纹章袍,蓝底黄熊两颗黄五星是他的徽记。

“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

“哼,我是法恩雅尔,是诺德王国的一个封臣,并且是麦肯与瓦叶则吉的领主。”

肥龙手捂脑门,长声感叹:“哦——有印象,听着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哼,耳熟?你这混蛋,刚刚带人洗劫了我治下的村落,咱俩今天正好算个总账。”

肥龙故作惊讶,一拍大腿,“什么?哦,那俩村子都是您的啊?嗨!早说啊。有道是,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你呀,那个什么什么雅尔,你不是一条好狗,真的。”

法恩雅尔怒目而视,一嘴的红毛全都张开,露出崎岖而雪白的牙齿,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小子,把抢来的赃物还给我,我赏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肥龙装傻充愣,一脸很傻很天真的样子,“你说那两个村子的战利品啊?我早拉到德赫瑞姆,卖了。你应该去找德赫瑞姆,跟我要不着啊。”

“少跟我一推四六五。东西卖了,把钱给我也行。”

肥龙义愤填膺,一脸正气,“那钱是我卖出所得,合法经营,凭什么给你?”

法恩雅尔差点儿没气乐了,“这不故意绕圈子嘛,你卖的就是从我这里抢的赃物。”

肥龙摆出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严肃而认真,“乱了乱了,咱们从头捋一捋,好不好?我把你村子的东西拿过来,拿到了德赫瑞姆,卖了,你的东西现在就在德赫瑞姆,你要是想再拿回来,就该去找德赫瑞姆的市场;我这些钱,是我出售货物的合法所得,是我跟德赫瑞姆之间的事儿。两件事儿,一码归一码,咱掺和到一块儿说。”

“哼,还恬不知耻地狡辩?我没工夫跟你扯淡。东西,我要;钱,我也要!”

肥龙这委屈大了,“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了呢?要东西,去找德赫瑞姆;要钱,这是我的合法所得……难不成,你还要劫道吗?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就要公然断道劫财吗?还有王法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嘿——”要不是因为被抢的村子是自己的封地,法恩雅尔这会儿还真差点儿让他蒙过去,“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麦肯村的货物已经卖到了德赫瑞姆,我去找德赫瑞姆……可是从瓦叶则吉抢来的东西,我可听说了,现在就藏在鲁德堡中,被你们霸占着,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好嘞,少废话吧,先把从瓦叶则吉抢来的东西归还给我。”

“其实不然,”肥龙语重心长,又跟他捋一捋,“我从瓦叶则吉抢回来,走到半路途中……哎,巧了,好像就是这附近,就被当时的鲁德堡守军给劫了。当时我是丢了辎重,狼狈逃窜。你看看,找当时的鲁德堡守军要去吧。”

“废话!你们不是立刻杀了个回马枪,把鲁德堡拿下了吗?包括那几车东西在内的城堡内所有财产,尽数落入你们手中。我的要求不过分,把从瓦叶则吉抢的东西,还给我!”

“这更是好几档子事儿了,一码归一码,我帮你捋一捋啊。我抢了瓦叶则吉,东西归我;鲁德堡守军抢了我,东西归他们;我们又抢了鲁德堡,这些东西就等于是攻占鲁德堡的战利缴获。你跟我们要不着啊,我们是从鲁德堡守军手里抢的,又不是从你手里抢的。”

法恩雅尔被他牵住了鼻子,“废话!鲁德堡守军抢的谁的?你的。你又是从哪里搞到的?我的地盘。所以,追来追去,我难道不应该找你要吗?”

“不错!”肥龙伸出左手,给他比划梳理着:“这样,咱从头捋一捋哈。你为啥找我们要呢?因为东西在我们手上。东西在谁手上,你就找谁要,对吧?”

“没毛病啊。”

“好嘞——东西为什么在我们手上?我们抢的鲁德堡,鲁德堡抢的我,我抢的瓦叶则吉,所以这东西最早就是在瓦叶则吉,你应该去瓦叶则吉要,明白了吧?”

把法恩雅尔气得,“呸!你以为你‘扰敌’计策就此得逞了吗?少跟我胡搅蛮缠!”

“别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聋子。你听说过我的‘宇宙超级无敌三招半’吗?嘿嘿,我跟你说,不是我吹,我这头一招啊,叫——劈脑袋——”

声到斧到。

肥龙“劈”字出唇,“脑袋”二字伴随着斧子就凌空劈下,先发制人,欲劈法恩雅尔于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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