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云间月所料,皇帝果然在查九皇子中毒的真正原因。
昨日并非云间月故意灭口樱草嫁祸贤妃,她料定皇帝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事后必然会亲自让自己的人去追查这件事。
只要他的人顺着樱草的死因一查,就会查到马场那个洗马的小太监,再顺着一推,自然就知道那个小太监是谁的人了。
贤妃要灭小太监的口,云间月以此为饵,将小太监掌控在手里,到时候皇帝想知道什么,云间月就通过那个小太监告诉皇帝他想要知道的。
至于伺候九皇子的那个宫人,云间月可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十遍经抄完,青萝也回来了。
云间月揉了揉手腕,听青萝道:“皇上可能明日就要回京了。”
“意料之中。”云间月点点头,将抄好的心经整理整理准备给皇帝送去,“只怕现在有人坐立不安,着急去毁灭证据了吧?”
贤妃也好,云夜阑也好,他们都打算在离开木兰围场之前彻底将尾巴扫干净。
青萝走过去帮忙收拾桌子,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放心,他们绝对想不到人都在我们手里。”
云间月没吭声,提着嘴角笑了笑。
她将抄写完的经整理好,然后起身带着经往皇账去了。
她去的时机刚刚好,正好赶上皇帝召见贤妃。
青萝掀开帘子,云间月矮身钻进去时,就听皇帝指着贤妃怒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贤妃带着哭腔:“皇上,臣妾跟您这么多年,臣妾是什么的人您难道不清楚吗?”
皇帝没接话,脸色铁青,死死瞪着贤妃。
贤妃低头垂泪,哭得伤心却不像淑妃那样刺耳:“皇上,臣妾说句难听的,九皇子那样的身子连太医都说他活不过十五,平时同他说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臣妾害他做什么?”
“什么原因,你自己难道不清楚?!”皇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指着贤妃怒道,“朕平时看你温温柔柔的,谁知道竟如此表里不一,蛇蝎心肠!”
贤妃闭着眼,任由泪水滑过脸庞:“皇上今日只凭一个太监的话,就要定臣妾的罪,臣妾冤枉!”
没等皇帝开口,贤妃又垂下头,满是绝望地说道:“皇上若是不信,等回京之后,臣妾自请去庵里代发修行,青灯古佛,日日为九皇子诵经祈福,祝他早日脱离苦海……”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贤妃也是拼了。
云间月垂着头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果然,在那样的污浊不堪的后宫里,谁都有所求。
“父皇。”云间月看也没看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的贤妃,几步上前将抄好的经递给皇帝,“九弟刚走,您别气坏身子了……这是我方才抄的经,连着父皇那份也一起抄了,回头就给九弟送去。”
见是云间月,皇帝心头的火气小了点。
他瞪了贤妃一眼,重新坐回椅上,接过云间月递来的那沓纸瞧了瞧:“怎么想起来抄这个?”
换了以前,云间月别说抄经,只怕是看都不会看一样。
在她心里,除了云司离,其他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