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在宫中我行我素惯了,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容玦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的似的,嫌恶地打发连镜去将那被长随一脚踹晕的田姑姑拖着一起离开,嚣张得好似长了八条腿,只会横着走!
“爷,你笑什么?”长随无意间一低头,惊恐地发现他家侯爷嘴角翘了翘。
翘着的嘴角立刻撇回去,容玦指挥侍从推他进长寿宫:“我没笑。”
长随坚信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再次惊恐:“爷,你不会是看上六公主……”
话音未落,容侯爷眼刀扫向长随,拉长了脸:“闭嘴!”
说完,好似觉得这两字不能表达自己的怒意,在进入内殿之前,又补了一句:“除非我死!”
长随联系他方才话,自发理解了容玦这话的意思——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会看上云间月。
长随望向容玦冷毅地侧脸,总觉得以后会脸疼。
此刻,重华宫。
云间月走后,容玦在长寿宫同太后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了。
回宫之后,她往铺了猩猩红软榻的黑漆玫瑰椅上一靠,懒洋洋的唤了个信得过的宫人进来:“我离开期间,宫里可有发生什么?”
这个宫女叫青萝,不如连镜,但也是跟在云间月最久的那个。
青萝跪在云间月跟前,额头抵着手背,规规矩矩地答道:“碎玉去过公主寝殿,被奴婢发现后,她便匆匆离开了。田姑姑……”
说到这里,青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毕竟,田姑姑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云间月之前待她和旁人都不同。
云间月端过茶水抿了一口:“田姑姑如何?”
青萝头埋得更低了:“奴婢瞧见田姑姑去了凤仪宫,直到方才被连镜姐姐拖回来。”
云间月“唔”了一声,想起方才田姑姑找到她时,确实提了一句苏殃。
“你替我去找一下掌事嬷嬷。”云间月放下茶盏,递给青萝一份名单,“让她将这名单上所有宫女的身份背景,在哪里当过差全都告知给你,你再回来禀明于我。”
青萝双手接过名单,刚要告退之际,又听云间月道:“秘密前去,莫要叫人发现了。”
青萝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连镜将田姑姑安排好后回来了,见云间月正在写信,便主动上前悄悄递给云间月一样东西。
是枚血玉镯子,云间月常见云落凝戴着。
“你哪里得来的?”云间月眯了眯眼,接过镯子对着光照了照。
玉色很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连镜一边研磨,一边小声说道:“从田姑姑衣袖里掉出来的,叫奴婢捡到了……公主,奴婢瞧着那是四公主的东西。”
云间月哼笑了一声,仔细将镯子收起来:“是她的。”
说话间,她将信写好封入信封,交给连镜:“你得空去一趟兵部,亲自把这信给宋恒大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