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
太宰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了熟悉的沙哑声音,正在急切的呼唤织田作的名字。
是谁?
太宰有些茫然。
会称呼织田作之助为织田作的人并不算太多,安吾,织田作家里被他带坏,也跟着喊织田作的那群孩子,还有跟着他们一起喊的真知。
伴随着他心中的疑问,周围原本被迷雾所笼罩的景色也缓缓清晰起来。
从窗口照射而入的昏黄夕阳照亮了破烂不堪的大厅,也照亮了躺在面前,表情安详而平静的织田作的脸。
太宰缓缓的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啊,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场景。
他的挚友织田作之助在和ii首领纪德的战斗中身受重伤,然后在无能为力的他面前死去。
声音沙哑的呼唤织田作名字的人,就是他自己。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黑发蓝眼的青年在他旁边蹲下,伸手握住了他满是鲜血的手。
“让我试试看吧,我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真知的目光温柔而平静,蓝色眼睛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悲哀。没有得到回答,真知再次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让他重新活过来。”
“那你呢?如果让织田作活过来,你会怎么样?”
太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
真知只是微笑着,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
他的体温冰冷的仿佛冰块,心跳虽然很稳定,但却比常人要慢上很多,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我不会怎么样的,让我试试看吧。”
谎言,拙劣的谎言,漏洞百出而不堪一击。
不要回答他,不要对他的提议作出回应,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失去了。
“……好。”
真知是个骗子,而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
太宰猛然从梦中惊醒,从原本趴着的办公桌上直起身子来。
伴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身上不知道谁给他披上的薄毛毯滑落,露出了他脖子上戴着的,象征着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红色围巾。
首领办公室安静而黑暗,只能听到笔尖和纸的轻微摩擦声。用来遮光的落地黑色窗帘被人细心的拉上,营造出良好的睡觉氛围。
而太宰的桌面上则放着一杯热气腾腾,一看就是刚刚出锅没多久的中药,那种一言难尽的难闻味道能熏得人做噩梦。
一看就是某人的手笔。
“……真知?”
“我在。”
黑色的落地窗帘被“刷”一声拉开,冬日午后的暖阳照亮了整间办公室。虽然是在相对温暖的室内,却还是换了一身厚厚的呢子大衣的真知拿着一叠处理完的件,走到了太宰的办公桌前。
他被阳光照射到的小半张脸白的几乎透明,有种病态的美感。真知扬了扬下巴,示意太宰把桌上的那杯中药给喝了。
“……可以不喝吗?”
大概率是小银不小心在真知面前说漏了嘴。
厚度惊人的一叠件被重重地放到桌面上,一看就是真知已经帮忙批阅处理完毕。
“不可以。这是调理肾的,之后再敢偷偷摸摸熬夜就每天按着你的脑袋让你喝。”
苦哈哈的小口抿着味道令人窒息的中药,太宰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真知也太不厚道了,你明明可以让这玩意儿的味道没那么苦的。”
真知瞥了太宰一眼没说话,从办公桌上堆的高度吓人的未处理件中抽出一叠,在太宰的脑袋上轻轻一敲。
“少贫嘴,赶快工作。你今天和织田作还有安吾约好了要一起去喝酒……等等,我去吐个血。”
话还没说完,真知捂着嘴不急不缓的走进了首领办公室附带的盥洗室,五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最近真知吐血的次数太频繁,再加上本人表现得过于淡定,好像只是去洗了把脸,一开始还胆战心惊的太宰现在居然诡异的逐渐平静。
“情况还在恶化?”
“毕竟之前只吃了半朵青色彼岸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还是和之前一样,每天都在稳定的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