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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接过诸葛亮传信,面色大变,只见信中略言:“大都督破曹,宜用火攻,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学楼】亮不才,曾习天《奇门遁甲》,可呼风唤雨,搬山填海。然亮乃凡人,无神仙之力。大都督若要东南风起,可令三军将士面朝东南跪拜,大都督焚香沐浴,右脸颊画符s,左脸颊画符亦面朝东南跪拜,以请东南诸神之力,亮在江夏自升坛作法,借神仙之力呼唤风云,则东南风必起。大都督切记,务要心诚。若不依言行事,则东南风不至矣”
就在周瑜脸色如吃了苍蝇一般的时候,诸葛亮正对刘备埋怨:“主公,正明心思太坏,他折腾周瑜,却让我背黑锅,是何道理?”原来刘备到三江口之时,卢姜给的锦囊里言道:“我料破曹必用火攻,然隆冬之际多为北风,而少东南风,孔明兄既有预测风云之能,可择风起之日,信与周郎,道如此如此”
周瑜依诸葛亮嘱托行事,先令准备好船只、引火之物,叫各部兵马做好决战准备,再传令三军面朝东南跪拜。自己焚香沐浴,在面颊上画好“神符”,在鲁肃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阴沉着脸,亦面南跪拜。
如此从清晨跪拜至日上三竿,水寨正中的大旗扔未飘扬。周瑜实在忍不住,对鲁肃道:“诸葛孔明如此辱我,此仇必报!”
鲁肃道:“破曹大事,孔明当不会戏言。”言罢,忽闻风声呜呜作响,立在水寨中央的大旗随风飘舞,撕扯的异常饱满。周瑜抬头看去,只见旗角转处,正是西北方。周瑜大惊道:“诸葛孔明真乃神人也。”
东南风起,便是破曹之时。周瑜升帐点兵:命甘宁、太史慈领兵一万,先渡江至曹军陆寨之北埋伏,待南面火起,便冲入曹营四处放火。命吕蒙、潘璋、董袭三人亦领兵一万,接应攻打曹营陆寨的甘宁、太史慈。命周泰、蒋钦、陈武、徐盛四人领兵一万,乘船靠近曹营水寨之左右埋伏,见火起,便冲入寨中四处放火。瑜自领韩当、程普、黄盖、丁奉等人接应赵云、龙治,直奔曹营水寨而去。
与此同时,诸葛亮见风起,亦分派诸将:命张飞领兵三千至乌林小路埋伏,待曹操从此路逃窜,截住厮杀,不求斩将,只是杀散曹军便可。命廖化、张南领兵三千至彝陵葫芦口埋伏,亦不斩将,只杀散曹军便可。命关羽领兵三千至华容道埋伏,诸葛亮却不言其他。又命糜竺、糜芳沿江收缴败兵。亮自与刘备领四万人马尾随曹操败军收纳城池。
天色渐暗,龙治换上卢姜的衣帽,与赵云一同前往曹营诈降。曹操早接到信,知二人今夜便来。对众将说道:“卢正明谋略过人,赵子龙勇猛无双。此二人来降,乃天佑于我。待两位到此,明日便可挥军南下,平定江东矣。”时有程昱在侧,言道:“今日东南风起,丞相不可大意。当提防火攻”。
曹操喜得谋臣大将,此时哪里顾得这些?闻言笑道:“风云无常,变幻莫测,偶有风起,何足怪哉?”话音刚落,有斥候来报。言水寨南面三五里处,有七八艘艨艟悬挂赵字大旗前来。曹操闻言大喜,亲领众将往水寨迎接。
赵云手持长弓,腰挎青釭剑,与龙治并肩立在船头。龙治穿着卢姜的士长袍,在异常宽大的衣服里面,却另着轻甲,手持一柄短剑,对赵云说道:“此贼合死,我等将至,他却大开寨门,尚未开出端倪。”
赵云闻言,说道:“待行至门前,可加速向前,我先以弓箭射曹,再行点火,或可立全功。”
天色已暗,曹操隐约见来船已近门前,便向前迎,脸上兀自挂满笑容。不多时,船已进寨,只是尚未减速,曹操略微察觉不妙,正待下令阻拦。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直奔曹操咽喉。时有许褚在侧,借着四周火把照亮,见曹操危极,推了一把,箭矢正中曹操肩头。众将见状,手忙脚乱将曹操拖走。
赵云见到曹操虽中箭,却未能毙命,也不管许多。大吼一声:“放火”。便两脚如生根般立在船头,弓弦拉扯,一箭接着一箭向四周射去。无一不中。
七艘艨艟的船尾牵引着数艘小船,皆盛引火之物。此时一齐点火。冲向安静的停靠在水寨中的连锁战船。火趁风威,风助火势,一众火船如离弦之箭。仅片刻间,水寨之中便大火弥漫。曹军战船皆以铁链锁住,如何能分散开来?四周又有江东快船驶来,撞开水寨栅栏,冲进其中,四处放火。
水寨之中,火焰滔天,滚滚热浪四处奔袭,曹军将士哭爹喊娘,狼狈逃窜。只可惜水寨已被大火覆盖,众军士又能逃到哪去?更何况韩当、蒋钦、周泰、陈武等江东猛将引兵在外围截杀,周瑜领着程普、黄盖、丁奉堵住水寨大门。便是偶有逃出火海之人,又怎能逃过刀枪加身?
却说曹操肩头中箭,痛苦难忍。许诸、张辽等将护着他往陆寨逃窜。刚过辕门,只听大寨背面一阵喊杀声传来,甘宁、太史慈各领一伙彪军杀入营寨之中,四处放火,吕蒙、潘璋、董袭也领兵杀入营寨。曹军不曾防备,又怎能抵挡?张辽等人见陆寨亦破,急忙向西奔走。只是隆冬之际,天干物燥,曹军势众,又多立营帐,此时火势弥漫开来,势如奔马,火苗乱窜,张辽等人只觉眼前无处不着,只得往乌林西北寻宽阔空地奔走。甘宁、太史慈等人于乱军之中四处放火,倒也没有见到曹操逃命。
曹操逃进乌林中的山谷,手下兵将,止有百余人。再向西北行了七八里,遇见袁绍降将马延率三千兵马前往接应,众人会和继续沿路向西北逃窜。行至一处树木繁杂,山川险峻之地,曹操手捂肩头,忍痛说道:“枉孔明、周瑜神机妙算又能如何?此处地势险要,若埋伏一军于此,我等皆束手就擒矣。”言罢,哈哈大笑。正笑间,忽闻一声梆子响,道路两侧喊杀大震,一员猛将领兵杀出,大喝道:“曹贼休走,且吃俺张飞一矛!”曹操大惊,急令许褚、张辽截住张飞,自己慌忙逃窜。张飞得诸葛亮之令,见曹操逃走,便只顾杀散曹军。
曹操虽逃出埋伏,却心惊胆战,只顾连夜奔走,将至天明,行至葫芦口。此时曹军千余人饥寒交迫,人困马乏,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压力,致使许多军士累到在路边,曹操见状,只得下令暂歇。众军士或趴或躺,丢盔弃甲,只顾歇息。曹操亦下马,行至路旁一颗树下,环顾四周,突然仰面大笑道:“诸葛无谋,周瑜少智。前番虽火烧我大军,乃是我轻信卢姜所致。若我用兵,必在此处埋下一军,以逸待劳。若如此。我等性命堪忧矣。”话音刚落,四处皆有兵马杀来,曹军将士皆在路边休息,急切间如何对敌?尚有余力者皆四散而逃。曹操亦慌忙上马逃窜。廖化、张南二人也不追赶,只顾杀散曹军。曹操因而侥幸逃走。
自肩头中箭时起,曹操一路逃窜,此时日挂中天,行至一处岔路口,曹操问左右,此是何处。有军士答道:“这两条路,大路平坦,距江陵远五十余里,小路直通华容道,道狭路险,却近五十余里。”曹操思索一会儿,便走小路。
此时曹操手下仅剩百余人。且人人带伤,大半无兵器可用,无马匹可乘。小路多坑,且泥泞不堪,极其难行。只是逃命之时,哪里顾得许多?勉强行进多时,眼见前方道路虽窄,却平坦不少,众人心中松了口气。曹操见逃命已久,却无追兵,又见此处亦是易守难攻,地势险要之处,便又大笑道:“世人皆言,瑜、亮二人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今观其用兵,不过如此。若其在此处伏下一军,我等皆成齑粉矣。”正在大笑之时,前方拐角处转出一伙彪军。当头一员大将骑赤兔马,提青龙刀。正是关羽关云长。百余曹军见了,胆战心惊,亡魂大冒。曹操亦被惊的目瞪口呆,心道:“莫非我与此地不合?怎地每次大笑,皆有伏兵而出?”
曹操扭头看向众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向前,只得催马上前,欲以往日情分乞条活路:“云长,别离无恙。”
关羽手捋长髯,答道:“某奉军师之令,已在此等候丞相多时。”
曹操说道:“操兵败势危,命在旦夕。望云长念往日之情,放我归去。”
关羽何时曾见过曹操露出这般模样?昔日威震天下的曹孟德,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软言乞命。到底关羽是个义薄云天之人,此时想起昔日曹操恩礼有加,不忍杀他。便拔马行至一边,不去看曹操。沉默半晌,言道:“让开条路。”曹操见状,朝着背对着自己的关羽拱了拱手,便策马而走。众将欲要跟上,关云长大喝一声,百余曹军兵将,皆跪拜于地,嚎啕大哭。关羽正要下令擒拿,却眼见从泥泞小路走出几名骑士,当先一位正是张辽。关羽见了张辽,又想起与其往日交情,于心不忍,长叹一声,调转马头,领麾下众军离开了华容道。
曹操领着众人一路往江陵而去,行不多远,忽有一伙彪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身长八尺,面如重枣,骑黄骠马,掌厚背大刀,大喝:“某乃义阳魏延,曹贼快快下马受缚!”
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要问曹操性命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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