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警灯在主路的尽头闪着晃眼的光,肖灰头土脸地去到宇处,摊手表示可疑人物没抓着,但宇却并未将注意力放到他那里。
肖扯下宇衣服上沾血的那只袖子递给宇:“你拿去dna比对一下,这上面的血迹是否是丁昆的,如果是,那人八成就是凶手。我追他的时候只看到身高一米八左右,深色卫衣牛仔裤看不清脸,但身手很利索,让他给跑了。”
宇接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新买的体恤正色道:“是凶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凶手应该是杀死丁昆后就离开了,若他在警方来了的时候还在附近徘徊,那目击证人早就被他一起杀害了。但从身手看,此人很可能跟案件有一定的联系。”
肖道:“或许他跟酒吧那个杀手还有小平房里模仿炸弹的案件一样是故意想引起警方的注意进而挑衅呢?”
宇分析道:“这两件事情是在对方清楚地知道警方的行动以及反应的情况下产生的正面对抗和极有讽刺意义的挑衅,而你遇到的那个人是偶然间被你盯上的,说明他并不想挑衅警方,具体情况回去再说。”
肖会意,坐车赶回招待所。
而还留在这里的几名警员已经开始对路边的三轮车主进行询问了。
此处监控设备几乎没有,就算是中型巴士和客车也保留在售票员卖票的时代,要想问出什么可靠消息那得看售票员当天的精神状态以及客流量的大小。
而乡镇里边的黑三轮也是令人头疼的因素之一,若是杀了丁昆的那一伙人坐着这些不售票只收现金的黑车去了县城或是放弃走高速公路的话,排查的难度就又增加了。
经过一上午的不懈努力,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市局外勤警员们无奈踏上了回主城的道路,而肖带的特警队已经在更早的时候就出发回队上了。
黑色的吉普车一路颠簸,阳光从车窗缝隙透进车内,留下一道细长的光痕,肖在规律的摇晃中昏昏欲睡,目色茫然的盯着光影中跳动的细碎浮尘,脑海里正浮现着今日凌晨的追击细节。
对方的速度很快,快到如果与自己正面对抗也足以能速度取胜。
外加对方在格斗技术上也十分优秀,这样的一个人浑身透着奇怪。
早知道就带枪了,要是今天身上有枪就能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抓着了。
不知是出于好胜心还是好奇心,肖一直觉得早上是自己的大意和失误导致没有发挥好,如果有机会逮住那小子,一定先要再打一次让他知道今天早上是让着他的。
肖思绪不受控制地正延展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被人从身边用肘捅了一下肋骨,立马回归了现实,他惊疑地望向捅他的人,原来是坐在旁边的夏子墨。
见他有反应了夏子墨才说:“干嘛呢老大,想的这么出神?喊了几声了都。”
轻咳了两声,妄图用咳嗽蒙混过关的肖才慢悠悠道:“叫我干嘛?”
夏子墨神神秘秘地道:“听说丁昆的尸体找着了?怎么凶手找着没?鉴定结果啥时候出啊?”
肖眉毛一挑,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开始揶揄夏子墨道:“听说?听谁说?可以啊夏子墨,你这是市局有人?比我这个出现场的知道的还多?”
夏子墨连忙摆手:“哪能啊老大,这招待所楼上楼下住得近,听两句就啥都知道了,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咱哪能比您还知道的多?这不等着您解解惑么。”
说完几乎车里所有人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肖哼一声:“得了吧,当初特警队就不该录取你,去捕头那多好啊,再不济法医组欢迎你,这两头都是一手资料。”
众人一听闷着嗤笑,夏子墨扫了一眼急道:“您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不用试探,我对特警队对老大您绝对忠心耿耿,本人自炽焰二队建队初期就是开朝元老绝无二心,此情天地可鉴,如果再冤枉我,我下午就吃三斤红烧肉撑死,以死明志。”
肖咧嘴一笑在夏子墨头上一薅,不再说话。
炽焰突击队的二队,在人员构成上,更多基于市特警支队的一个实验项目——专业化,多元化,综合性突击队。
队员更多是从特殊专业的高校在校生中选拔进来,再通过警察技能训练最终组合成立的。
比如夏子墨,就是当年支队长在医科大学发现的苗子,经过多年磨合,现在已经成了二队一名出色的战术医生和小队后补。
一般有肖作为主力抓捕手的战术小队里,夏子墨都是善后的那一位。
从长远来看,这个实验项目显然十分成功,迄今为止,炽焰二队在任务中所立下的集体功勋让市特警支队在全国省市特警队中都享有盛名。
当然十名队员在全国特警系统里大名鼎鼎的刺头肖队长的带领下也有过一段被当作问题儿童的初期历史,多亏了一路为他们擦屁股的特警支队长刘若强刘队了,当年顶着压力没少挨批,欣慰的是带头的那个没跑偏,现在看来大有苦尽甘来之意。
而肖
小时候,中二正义感特别爆棚,谁都不服,只服训练队的教练,和一切在他看来比他自己还牛x的人。
作为肖父母的老友,刘支队长是除了肖父母之外唯一揍过肖屁股的大人了。
当时肖展锋先生和程薇女士忙于生意,基本上将肖仍在省队里训练,并且早就跟教练门打好招呼,不听话不用顾及他们,直接往死里打,可真正下手的没几个。
直到某天十五岁的肖跟不知道哪来的社会小青年学抽烟,被当时来训练队选苗的刘若强抓了个正着,当着十几个教练一百多个队员把肖揍了个心服口服。
力气没人大,速度没人快,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从此肖对抽烟这件事都有了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