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短剑温泉这才浑身一软瘫在温博候坚实的臂膀上。
温博候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低声道:“儿别怕,爹送你回家。”
说罢,温博候抱着温泉来到城头,他将温泉放在城头,此时温泉双膝跪地,脑袋正好放在城头上,顺眼看过去,是西北方,那里是温博候的将军府。
“爹,你咋不带我走呢?”温泉抬头问道,却感觉父亲的大手压着自己的脖子。
“爹送你回家啊,儿啊,你好好看看,看看咱们家,这一路爹就不送了,爹在家等你。”
“爹!”温泉终于明白,他张嘴大叫,嘴巴里只蹦出来了一个字。
温博候单手起刀,那青龙偃月刀猛的砍向温泉的脑袋,手起刀落,温泉的人头从城头掉了下来,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落日余晖下城头有个无头人。
温博候双目紧紧的闭着,眼角流出一丝泪水。
雀斑儿蒙蒙呼呼的醒了过来,刚刚醒了跪在旁边的老卒抬手一劈,雀斑男儿再次昏倒,老卒战战兢兢心道:“少爷您现在可不能醒啊,小心一起没头了。”
温博候颤抖着双手,拿着青龙偃月刀的手抓的青筋暴露,过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似老了十几岁,坚硬的脊梁也突然弯了下来。
温将军从城头上走了下来,来到叶深身边,恭敬道:
“殿下劳日奔波,请随我回府休息一番?”
伍月闻声蹙眉,心生不秒,叶深用手摸了一下伍月的小手,暗示放心。
叶深深深的看了一眼温博候,这温将军依旧面色不惊,心道:“好定力。”
“那行,随温将军进府。”
说罢,郑沄一声令下,王府中的一千铁骑阔刀大斧的朝着王府行军。
此时的温博候实在没有心情说话,何况他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吹嘘拍马的的人,想想自己的手段,温博候突然笑了起来,扬天叹道:“北王您可看见了,老温亦如当初!”
将军府的铁骑随后行军,参谋对着旁边的一个小卒道:“把温少爷安葬了吧,记得头朝西北方,让他时常看看家。”
小卒不明所以,心想怎么不带回祖坟哪里,参谋估摸着猜到到了小卒的想法,低声道:
“温泉没这个资格了。”
月落星稀的时候叶深骑着骏马来到了温家将军府,府邸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温府两个字,叶深对于法虽然造诣不算大师,但是小有研究,这字龙飞凤舞,大气磅礴,一看就是父亲写的。
温博候此时也看到了,停下来,道:“是大将军写的呢,那些年我们追随大将军南征北战,后来安定下来,我求着大将军给我赐字,大将军待我很好,特意写了温府送给我。”
叶深点头,道:“那你可怪我吗?”
温博候笑道:
“神灵在上,我温博候当初发誓一辈子追随大将军,现在亦如当初,绝对不会忘记,吾儿跋扈,犯下铁律大罪,说到底我还得感谢殿下给了我一个亲手送他上路的机会。”
温博候好似回忆起来,二十三年前他亲手接过自己的儿子,也是摸了摸他的头,疼爱无比,这以后温博候再也没摸过他的头,今天再次摸了摸儿子的头,大了不少,只是安逸的岁月让他变得如此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