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初尘的动作又轻又柔,隔着花瓣,凉凉的唇印在清昔欢的额头上。
清清的花香与东初尘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掺杂出好闻的味道,叫清昔欢竟不知为何,没有想象般的反感排斥,只是身体动不得,像是被施了咒一样的移不开,足下也像是生了根一样挣脱不了。
东初尘闭着眼睛,轻轻将薄唇移开的时候,已经是面颊滚烫,脸如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难耐。
清昔欢的脸仿若初秋的苹果,粉扑扑的,甚是可爱,只是眼里的迷惑惊恐略显不符。
东初尘睁开眼睛,满眼悲怆。良久驻望。
“抱歉……抱……歉……”东初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格,忙将拳头掩在嘴边咳嗽着,直起身子,眼里闪出哀伤与惊愕,望向了一边,不敢再看清昔欢。
“抱歉?”清昔欢不可理喻东初尘的做法,虽明明心跳不止,却难耐心中怒火中烧,立起眉目,恨不得举起郑集的长兴剑一剑穿心,可此刻剑不在手上,赤手空拳的又不是东初尘的对手,清昔欢又羞又恼,望着东初尘身型高大,自己只及其腰间左右,顿时眼里泛起冷光,盯着东初尘胯下,飞起一脚,踢在了东初尘的裆部。
“唔——”东初尘忍住剧痛,单膝跪在地上,垂下头去。不发一语。
“欢儿……”东初尘哭笑不得,细微的蹙起眉头,眼带笑意,嘴角紧闭,片刻,汗珠滑落。
清昔欢装作不懂的模样,假意的上前望着东初尘不屑道“堂堂七尺男儿,竟耐不住小女子一记花拳绣腿。”说罢,活动着筋骨,手里摇晃着一支蔷薇,迈开大步,率性的向着花园一角行去。
“去哪?”东初尘蹲在其后痛苦的张了张嘴,发出声音问道。
“去淑娘娘宫里坐坐,来了几次爽约了几次,太失礼数。”
“你知道华穆院在哪?”东初尘慢慢起身,正了正衣衫,跟上了清昔欢的脚步。
“不知,慢慢找总能找到。”清昔欢道。
“不如我带你去如何?”东初尘跟在清昔欢身后,阴魂不散的碎碎念。
“好好好,只要你不要多话就行,我就不明白了,看着挺大个男人,为何这般爱说话?”清昔欢不免一皱眉。
“我喜欢和你说话。”东初尘小声的在其后回了一句。说罢闭上了嘴。
清昔欢被东初尘一说,又想起了刚刚东初尘是吻了自己的额头,虽然是隔着花瓣,但确实是心里有意,难道这东初尘喜欢清昔欢?还是说他就是一个小人,流氓无赖,想占谁便宜就占谁便宜?
这么想着清昔欢不禁想到了东初尘开始时明明说着喜欢清昔欢,却不想负了清昔欢所以要娶了清宛若,阴差阳错的还是与清昔欢定下了婚约,不久便一副心里有人的样子便说对清昔欢亏欠,现在又来亲吻清昔欢……
清昔欢脸颊不知是气是羞红的如腊月含苞待放的红梅。憋足了气,半闭着眼睛,气沉丹田化成怒,从鼻音里喷出不屑的一哼,紧接着吐出二字。
“恶心。”
东初尘还安安静静的跟在清昔欢身后,被清昔欢口中脱出的话吓得一愣,不知自己明明未说话为何叫清昔欢骂了恶心。
“我……我不说了。”东初尘垂着头,脸颊绯红,闭严了嘴巴,只缓步跟在清昔欢身后,老老实实的。
清昔欢也不想理他,步子越走越大,将东初尘甩的远远的。东初尘却不敢离远清昔欢,怕她迷路在偌大的皇宫,只好不远不近的保持着叫她不讨厌的距离。
二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花园小巷,越走越偏僻,一路向着幽径行去。
……
“老爷,药拿来了。”阿喜推开了门,就看见了周云开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满脸痛苦。
“嗯,好阿喜,快帮老爷涂药吧,疼死了……”周云开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对着门口疲倦的说着,懒懒的抬起手,没有骨头似的摆了摆,又将手重重的撂了下去。
“老爷……奴婢不好做这事……”阿喜羞得低下头去,看着周云开藏在被子里的臀部半露着,红彤彤的还肿的老高,不免又羞又好笑,捂住嘴巴低低的笑起来。
“笑什么?老爷都这么痛苦了,你还笑的出来,是想老爷收拾你吗?老爷后面挨了板子,前面可是安然无恙,要不要试试老爷的威力?”周云开漫不经心的耍着流氓,发出闷声的哼叫,叫的阿喜春心荡漾,掩面羞逃,逃走后,绕过门栏,将药膏丢给了周云开。
“还真以为我会与你行周公之礼吗?老爷我啊,也是有心结的,不喜欢的女人一概不会碰。”周云开自言自语的碎嘴着,对着门外唤着阿方。
“阿方,阿方~”
门外哐啷一声巨响,周云开瞬间警惕戒备顺着枕下摸出匕首,掩在了帘幔后,眼露寒光,直直的盯上了门口。
只见阿方站在门口目光呆滞的看着周云开,迟迟不语。
“原来是阿方啊,怎么不说话,还在记恨老爷打你板子吗?这不,老爷我犯了你这小人的话也挨了板子了。”周云开将匕首放回,轻捻二指,运力弹进了枕下。
只见阿方并未接话,也并不动弹,只呆呆的站在门口。
周云开怒了,起身捂着剧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去准备教训阿方,刚刚走到门口,就见阿方的头顶渗出了鲜血几缕。随即如泥人遇雨一般,软摊摊的倒在了地上。
“啊!”周云开方知大事不妙,眼神犀利,扫向了门外,双手攥紧。
“哈哈哈哈,贤侄啊贤侄,还是一如既往的警觉啊。”
只听如雷声响起,董建威气逼来,手心还攥着一把佩剑,佩剑上还沾着鲜血。
“董将军?”周云开眼一直,知晓董建来了便是死神驾到。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来了就杀人给个下马威,便知他来意是何。
周云开杀心四起,眼望倒地死去的阿方,恨之入骨,却又不动声色,这老家伙势力了得,得罪不起,若是硬碰硬,只能是死。此刻要对付他还不是时候。
周云开随即换上茫然的面孔,不解的望着地面,装作淡定的问到“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