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甲兄请!”
一个规模很小的酒宴在大都督下榻的客栈天井开席了。
班布尔趴在大都督耳朵边上,说出了一个天数字。这是此次开赌赢回来的金砂,一共二十七麻袋。足足可以买下整个伊克莱城,看来老百姓们手里还是有钱的嘛!割韭菜,继续割!最好每个礼拜都搞一场花式比赛。
周边地区的富商、贩夫、勇士齐聚这里,手里没有点钱怎么撑得起门面?但是这游客一多、住宿便成了问题。这个小客栈昨天就已经人满为患,差点把大都督两个房间强行合并。
周宇一怒之下,甩给老板脸上一袋子金砂,把整个客栈包了下来。这可是财神爷、大手笔啊!足足有他一年的纯利来的。老板笑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痛痛快快地让伙计拿着通火棍把其他住户悉数打跑。
所以,尽管大街上人满为患、人声鼎沸,这个天井里仍旧是闹中取静、环境优雅,十分地让人愉悦。酒桌位上坐着大都督和孔甲,两边是妮卡、班布尔、玛夏和孔甲的两个随行族人。
“来,孔甲兄,倒满。今天比赛多有得罪,小弟先干为敬!”说罢,周宇一口干掉一杯老板的陈年佳酿,砸了砸嘴。好酒!好酒!
“法克米老弟客气了,今日一会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孔甲也是性情中人,对这烈酒有着馋猫的兴趣,一饮而尽甚至都未在口中和嗓子里停留,直接入肚。
“来,吃菜!”
“老弟多礼了,都是自家兄弟,我自己来、自己来!”
旁边的妮卡一脸怒气未消,也不与人说话,兀自举着酒壶酒樽,自斟自饮。班布尔一看情势不容乐观,连忙借着给大都督倒酒的档口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又朝旁边使了使颜色。
周宇疑惑地看了妮卡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昂了一声,继续与孔甲喝酒吃肉。
“不知这位是?”孔甲举着酒杯冲着妮卡敬了一敬。此时妮卡还是女扮男装的打扮,看上去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小哥。
“噢,这是舍弟。小孩子这几天闹脾气,没事没事!过去就好了,甭理他!”周宇打着哈哈。
哪知听到这里,妮卡勃然大怒。她把酒壶酒樽往桌上一跺。倏地站起,一把扯掉头上的皮帽,摘下簪子。满头蓝色秀发齐腰散落,在风中瑟瑟飘荡,双手叉腰、酥胸起伏,杏目圆睁瞪着大都督。
“这、这。。。”孔甲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周宇更是糊涂的一休了,姑奶奶这时候你是闹哪出啊?让你演的时候你不演,不让你演的时候你比谁都出戏。
“我是你弟弟?”妮卡娇叱道。此言一出,孔甲等人更是确认这绝对是美女一枚,肯定不是人妖。
“呃、呃,那、那不是吗?”周宇放下手里酒樽,把另一只手从烧鸡上缩了回来,在裤子上蹭了蹭油,突如其来的一出河东狮吼让他惊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
“你弟弟、你弟弟!”妮卡抄起墩在桌上的酒樽一把扬在大都督脸上。好家伙,稀里哗啦地糟蹋了一杯好酒,大都督这回是喝了个够。不仅嘴里喝到了,鼻子、眼睛、耳朵,甚至脑瓜顶都喝到了这陈年好酒。
“我、你。。。”周宇连忙摩挲了一把脸。哎呦,好辣,睁不开眼睛了。
dng的一声,妮卡早已气势汹汹地走开,回到房间一把摔上房门。
“我说、我说老弟啊,不是为兄说你哈!你今儿跟公主那出戏实在是有些过了。弟妹生气,也是有情可原。俗话说,这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好陪个不是就过去了。要不然,我看这架势,老弟你很难活过今晚呐!”孔甲当真是为他着想,看刚才那河东狮的样子,绝非常人可以驯服的。
“哎,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啦!扫兴,扫兴至极!”
“也好、也好!来,喝酒!”
酒过三巡,正在大都督跟孔甲推杯换盏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这是什么声音?大都督不清楚,孔甲可是十分地清楚。他急忙站起身来,看到大都督还坐在那里啃着鸡腿,一把提着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西岚法克米何在?”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转瞬客栈老板差不多是爬着把几个女婢和兵士引入了内堂,走进天井。
“呃,内什么,姑姑、嬷嬷哎呀叫什么好呢?妹妹吧,我就是法克米。唉?你不是今天传话那个。。。”周宇迷醉的眼神看着什么都是重影的。
“法克米,公主有请。请速速随我前去,如有耽搁当心灭你满门!”小丫鬟年纪不大,说话却斩钉截铁、杀气腾腾。
“额,什么?”
“快、快去!”孔甲提溜着领子把大都督拎了过去。两个军士架着喝得一摊烂泥似的周宇搀扶出客栈,消失在夜色中,剩下几人大眼瞪着小眼。
“啊!啊!啊!”妮卡房间里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班布尔凑过去从窗楹缝里一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班布尔?”玛夏走上前去扶起他。
“萨米尔、萨米尔她。。。”
“她怎么了?”
“她在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