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并没有选择往柳巷镇跑,害怕半路和陈强撞个满怀。
而是在一个名叫曾可的人带路下,去了洪阳镇下面的一个乡村。
这是曾可的家,从1981年开始,各种政策出现松动的迹象,我们这种名叫流氓的团体,开始逐渐庞大。
五六十年代,一个治安员可以管着十几二十个村。
曾可和我一样,也是从81年开始,到处瞎混。
最后跟徐争混到了一块,又跟了我。
他带着我们来这里,也并非全是为了避难,而是拿枪。
当时城镇的枪支,特别是下发的制式枪支已经在逐步收缴。
只有乡下的村子当中,还有大量枪支存在。
曾可家里就有两把,拿了枪之后,我们立马折返回去。
刘达稳重归稳重,但有些时候又过于稳重了。
他提议让曾可再去村上找两把枪。
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在浪费时间。
“刘达,我们不是去打仗,枪这东西有一把还是两把,好几把,区别不大的。”
“你晓得我们核弹搞出来了,老毛子为哪样不叫着一个月给我们首都打下来了?”
刘达有些迷茫,没有说话。
“因为常规战争打再凶,死的都是农民的儿子,几十年又可以生一批出来,但核弹这东西可以直接扔到那些指挥农民儿子人的脑壳上!”
“他陈强有枪,我们也有就行了,谁都怕死。”
我们是流氓,有些时候确实有几分血勇,但不至于端着枪对射眼皮不打颤。
流氓这个群体很大,确实会蹦出来几个日天,也不至于个个都是日天。
大部分流氓的狠,都是体现在占据绝对优势,欺负老实人普通人的时候。
起码我没见过有几个流氓,落在公安手头一只手扣着手铐给你挂吊扇上,挂一晚上还敢蹦跶的人。
我们带着枪回到弘阳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几个人都没有徐争的脚力,走到鱼塘旁边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
特别是我扛着枪,这五六半一开始最多也就十斤,到了最后我都感觉有大几十斤了。
本以为会和陈强在这鱼塘旁边,起冲突。
我靠近的时候都拉了枪栓。
不过走近之后,才发现只剩下满地鸭毛,以及一池塘的死鱼。
李奇伟他老子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林老板,对不住啊,时间太紧了,来不及,好多鸭子都被抓走了。”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被我们赶远了。”
虽然我的心情很差,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深更半夜,能剩下点是点。
我把枪递给一边的刘达,跟着李奇伟老子向着剩下的鸭子走去。
“不碍事,麻烦几位哥大爷了,等我处理好手里的事了,再好好摆几桌跟各位吃个饭。”
我没敢再说喝酒,这点逼酒是真耽误事。
看着在几个鸭老倌手拿长竹竿,驱赶的一圈鸭子,我心情更加沉闷。
剩下不到一半。
我这折腾一番下来,估计赚不上钱不说,还得亏本。
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