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在第二天出去机场时才觉私人手机已经因为没有电而自动关机了,她早就忘记昨晚的视频通话。
登上机舱找到座位,季晚坐下却觉似乎有视线落在她身上。飞机正值滑行,机舱里有些抖。她偏头望了眼四周,竟对上温翰凝望她的目光。
又遇见了。
温翰只与她短暂地凝视几秒,已经率先收回了目光。
季晚也没有再注视那边,只当闭目养神。当飞机落地,她也不想与温翰同行,与艾慧直接走去出租车等候区。
身后的脚步跟来,温翰已经站在她身前:“司机来接我,一起吧。”
季晚道:“谢谢,我们用手机叫了车。”
身旁的艾慧有短暂的吃惊:“您是温大律师?”
温翰浮起丝淡笑:“是。”
艾慧笑得很惊喜,望着季晚问:“头头姐,你认识温大律师啊!”
温翰扭头示意身边的助理:“帮季小姐她们拿一下行李。”
温翰的助理已经跟艾慧说笑着走去停车场。
季晚与温翰走在后面,她停下脚步道:“不用送我,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你尽管说,除去工作之外,我们应该不能是朋友。”
“为什么不能是。”
因为你拿我当敌人。
艾慧的行李已经放进了后备箱,在阳光下朝季晚挥手:“头头姐,快上车吧。”
季晚望着温翰:“你要真是顺路就送我助手吧,我叫的车快过来了。”她并不想再纠缠下去。
温翰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黑色汽车驶出停车场,一路平稳上了城内快路。
车厢里,两人一路无话,艾慧已经被温翰安排去了另一辆车。直到汽车驶入拥堵的滨江路,温翰忽然调转了方向,将车子开入一条小道。
季晚知道这不是工作室的方向,而身旁的男人踩下刹车,侧望住她问:“白城是你现在的男友?”
季晚严肃回:“你别乱说话,我说过他是我闺蜜的老公。”
“你邻居口里的男朋友是谁?”
“那只是一个工作上的朋友……”
温翰冷笑一声打断她:“是误会?”
“是。”
他的脸突然间在她眼前放大,手臂按在她座椅上,将她圈在逼仄的空间里。季晚慌乱要避,他却没有再逾越,而是急促而低沉地说:“我包.养你,开个价吧。”
季晚骤然间僵住,她望着隔她咫尺的温翰,这瞬间再没有愧疚情绪,只余陌生贯穿心底。
男人眸光沉如冰渊,深邃的轮廓越添成熟,她与他四目相对,职业本能令她没有放过他瞳孔微眯的痛苦与那份深藏的恨意。空气寂静了许久,季晚终于开口。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
“你不是很喜欢钱么。”
季晚没有再说下去。
温翰冷笑:“一个月三十万包.养你,够吗。”
她没有说话,温翰再道:“嫌少。”他凑到她耳朵旁,“那也要看你技术好到什么程度。”
季晚猛地掰开他的手臂,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直接走出街道,没有回头。
她最青春的岁月里遇到的最初悸动是温翰,他是温柔儒雅的男友,博学睿智,家庭跟她一样普通,所以比别人付出的努力更多。
她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将来会有作为。
可是她忘记这种家庭出来的男性都普遍要强,自尊心重,而四年前那张手术单便已经是对他难以磨灭的伤害。
季晚穿过两条街道走向工作室,小腹忽然涌下一股暖流,也有隐隐的疼痛感蔓延。迟到一周的例假来了。
今天是周日,办公室里只有先到的艾慧,她敲响总经理室的门走进来:“头头姐,你的行李我刚刚放进来了,我现在去给刘太太资料,你还有别的交代吗?”
“有卫生棉吗?”
艾慧明白过来,忙出去给季晚拿来卫生棉。
季晚这次例假很不舒服,腹痛似乎重了些,她收拾了下东西打车回了家。
……
季晚到家吃过一片药已经不那么难受。
她这才给私人手机充上电,张茶茶正巧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