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天理?”若有什么天理,天早就将他苦苦找寻的人还给他了。
听到冥翳的声音,边暖安心下来,忙住嘴,小心翼翼道:“大人,你没走啊。”心里不满,没走好歹出个声啊。
冥翳冷声道:“暖阳的魂魄没找到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她的身体里替她活,否则坏了我的事儿,有你好受。”
这鬼差大人虽然总是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脸,但并不曾仗势威胁过她。今日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
冥翳皱眉:“什么炸药?”
又被偷窥心思。边暖觉得很气愤:“大人,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我虽是一缕残魂,但我也是有人格尊严的,你凭什么这么随随便便的偷窥我心思。”
“偷窥?”冥翳冷笑。他冥翳会屑于做这种事?开玩笑!
边暖道:“我话不出口,你便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了,你这不叫偷窥叫什么!”
冥翳本不想解释什么,但不耐烦被人胡乱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道:“不是偷窥,是你在想我。”
这解释是个什么鬼!
边暖只觉得无语至极,滑稽至极,更觉气愤了:“什么叫我在想你,偷窥就偷窥了,还不承认!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不瞧瞧你那副尊荣!一头几百年不带洗的油头!身上的灰都能搓出药丸儿了吧!”
“以为变出一副好看的皮囊,就真当自己美得不可方物了?全天下都垂涎你了?这脸皮得厚成什么样,才能做到这样自恋!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觉得尴尬!”
骂人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一激动,没控制好。
好吧,还挺爽的!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说了。
“噗哈哈!冥翳啊冥翳你也有今天啊!”跟着冥翳一起过来,一直没出声的鬼煞终于忍不住,乐的哈哈大笑。
冥翳沉着脸看向鬼煞。
鬼煞忙忍笑做无辜状,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没骂你。”
冥翳阴着脸看着鬼煞,慢慢勾起一边嘴角,从袖中抬起一只手在空中随意一指,开始画圈,一边画一边道:“几百年怕是说小了,怎么也有好几千年了。”
鬼煞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往上看,自己的头发竟根根直立了起来。
看着自己那熟悉又陌生,乌黑到发亮,发亮到流油的头发,笑声噎住,颤着手指着冥翳:“你……你……”张口你了半天没“你”出句完整话,又颤着手指向边暖,又“她她”了半天,最后收回手握成拳,痛锤胸口。
仰天悲吼道:“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啊!别人不知道我为什不洗头,你还不知道吗?明知道为什么,你还这么戳我痛楚!你怎么忍下心的啊!”
冥翳摇头抱臂道:“这个我倒还真不知道。”顿了顿,“不过说到“损”,你我彼此彼此。”
鬼煞停下手,挣开一只眼撇看冥翳,忽然想到什么,飞身靠近冥翳,抓住冥翳的肩膀,将他翻来覆去的打量:“喂,你是冥翳没错吧。”
这是冥翳没错吧?鬼煞忍不住怀疑。
方才他只顾着玩笑,倒是忽略了一件诡异的事儿。冥翳竟然在意那鬼魂的一句话,竟还在意到来损他。这太不像冥翳的作风了。
要知道这家伙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谁在他眼里都是空气。
在他那里,除了那个人,任何人任何事儿都不能在他的心河里真正激起一丝的涟漪。
可是方才,冥翳的眼神,分明是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