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马当先,踏空而行!
“唰唰唰!”
这寻常的海面上的天幕好似被人关拢起来一般,白马神速,却被天幕一挡,“砰”地一声反弹回来,但它不信邪,又再闯了十来次,终究行不通。
野人突然踏空而去,猛地一拳轰在虚无的天空,顿感力道如沉大海,有去无回,正待惊疑,他轰出去的力道被反弹回来,震得他一个踉跄下坠,还好其皮糙肉厚,又深谙凌空之道,才得稳住。
“糟了,入界得行,破天无道,这他妈就不讲道理了。”野人愤怒道。
九凤忽而道:“海怒了,我们下去瞧瞧,哼!即便是死,也要拉一两个杂碎垫背。”
白马跟随肃慎多年,自然也沾染肃慎的狂妄,当即愤怒而去,眨眼之间降落地上。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
一片词话缥缈,但见一艘船儿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缓缓行来,船头矗立一个黑衣人,海风吹乱他的黑衫,显露出森森白骨,再到近处,原来那人是一具枯骨,无血无肉。
枯骨的身后有两个枯骨在划船,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野人来了兴趣,他心中自有一番自信,隐约觉得这片世界必定困不住他,产生这种自信的原点,便是“胆大包天”!
他哈哈大笑,唱诵道:“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报国,可怜无用,尘昏白羽……”
黑衣枯骨停船海岸,哈哈笑道:“哪里来的朋友,学得一阙好词儿,骚客还是人?”
野人答道:“生教的,骚客怎样?人又如何?”
黑衣枯骨笑道:“骚客三层天、人七层海。”
白马暗道:“糟了,肃慎最烦生,原来是有由来的,这厮大敌当前,不思变故不说,尽和人家谈诗论词。”
野人听不懂枯骨的答复,但却假装很懂一样,他再问道:“若非骚客人,而是这天外的狠茬子,又待如何?”
黑衣枯骨严厉道:“哼!狠茬子么,自然是打入十八层地狱咯。”
野人闻言心中暗道:“原来他说的三层天和七层海,便是说的第三层地狱和地七层地狱。”
他旋即哈哈笑道:“他妈的,看来读还是有用,都混到地狱来了,读人的待遇却他妈的不一样,这他妈是什么道理,啊?”
野人学着和尚使出了降魔吼功,那牛头马面一个惊愕,万万想不到海岸边的少年会奋起反抗,当即被震得摔到海里去。
白马见状惊疑一阵,暗赞道:“好卑鄙,这厮不是生教的。”它迅即腾空而起,四蹄狠踏,出手便是全力。
九凤大翅狂振,使出凤族神通。
野人吼声不停,飞跃起来,出拳便轰。
他不懂拳法,拳法里藏着的是刀法,有佛刀杂乱冗繁的刀法,亦有吴回九刀,刀法之中又暗藏鞭法,但那套牧神图中的鞭法已渐渐被他抛弃,只是他使贯了,信手拈来。
一人一马一凤极为默契,出手都在瞬息之间,眨眼不到,全力以赴——
“砰!”
黑衣枯骨被震得爆碎而去,化作无形,只有一艘船儿在海潮上晃动。
“嘿嘿,这他妈地狱里的东西也不经打。”野人傲然道。
白马嘶鸣,附和道:“英雄所见略同!”
九凤却惊道:“不对!你们看海底!”
循声望去,但见得海底有无数艘船儿急急行来,速度之快,叹为观止,气势之强,容人震颤。
不多时,喊杀之声盖过了海啸怒吼,无数具森森枯骨袭来。
野人二话不说,纵身入海,踏潮而杀。
白马神俊,所向披靡,那些脏东西进不得他的半点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