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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军帐内,楚凌戈身着黑色盔甲,正坐于军帐内下棋。
帐外如血的残阳透过帐篷落在楚凌戈白皙的脸上,目空一切,深邃浓黑的眼眸中带着戾气与杀意。
与他对弈的男子是他的师父南平庄道师,上官横。
上官横身穿紫色道袍,眉清目秀,估摸不过三四十年纪,眉宇间黯然存着一丝浩然正气。
帐内一盘棋局厮杀,正如同帐外的千军万马踏过玉衡关,攻势不可挡,破城不过一日,京都城他势在必得。
上官横自然看出了楚凌戈的野心,只是依旧面露担忧神色,“这一次,终于要反了?”
楚凌戈道:“天道不仁,我楚家军为他龙家出生入死多年,而今他却要过河拆桥,对我楚家欲除之而后快,本侯为何不能背水一战?”
说话间,楚凌戈突然捂住了胸口,上官横看出了些端倪,道:“你体内的蛊毒……”
楚凌戈道:“无碍,师父,千毒郎的毒虽然世间再无解药,但是亦有药物缓解,本侯只求师父再多给五年,五年,足矣!”
五年,他有把握平息内乱,攘内除外。
五年,他自信让北辽国强盛,繁荣不息。
五年,足以让他再多陪她些时日,无论是苦是甜,总归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五年,五年之后,他便把凤柠溪完璧归赵,送还给沈朝暮。
即便凤柠溪最后会恨他,可他还是贪心,想要再拥有她五年。
上官横沉默片刻,尔后便说道:“那么你父上呢?他同意你这么做吗?”
楚凌戈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侯早已经自断退路。”
龙孤阐坐在那个位置上也够久了,这些年他忍耐得也够久了。
当年,楚子义告诉他要忍耐,要他答应不造反,可是守着那忠心二字有何用?
皇上如今还是要对他楚家动手了,他楚凌戈只不过是在龙孤阐之前,提前动手罢了。
上官横见自己无法劝说楚凌戈,便只是轻叹气。
天下亦如这般棋局,厮杀搏斗,胜在天意,更事在人为。
不同的是,楚凌戈戾气太重,杀气比龙孤阐更深,他日,这天下怕是要平添多少杀戮。
上官横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在京都为你做事的风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楚凌戈道:“师父何以如此问?”
上官横道:“此番为师发现,你体内不止有千毒郎,还有一种蛊毒,名为情蛊,一旦种下,中蛊者定会爱上施蛊的人。”
楚凌戈手中的棋子突然滑落,上官横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不免多言道:“施蛊者心机深沉,用意难测,需不需要为师帮你去除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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