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开,夏羽冰朝来路飞掠而去,她们分开时,小月是从那儿走的。
很快,他们便到了,只见河水的颜色更深了,令人奇特的是,不时有大鱼从河面跃出,鱼儿色彩斑斓,美则美矣,却也不足惊异,只是,先前这样的鱼儿可是没有的。
“你有没有觉得哪不一样了?”
夏羽冰细细打量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向慕夜问道。
“确实不同,感觉所有的植物、动物,貌似都又长了一季。”
夕阳西下,似血残阳如雪花绽放,岸边,幽幽碧绿,万物竞相生长,分明一派欣欣向荣之色,却教人无端生出寒意。
小石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那边!”
夏羽冰望去,只见那儿闪烁着一片紫芒,小月最爱那些花儿了。
足尖轻点,幽草折腰,几步间,便已是到了,慕夜瞳孔不由缩了缩,也紧跟了过去。
空气中似有火花飞溅,继慕夜后,小石才赶了过来。
及近了再看,夏羽冰眉心微动,她竟能看到这紫花正在生长,虽不是很快,但达到肉眼能辨的程度,已是不慢了,而先前她并不记得有见过这种花儿,只能说明这些花儿先前是比这些草要低的。
“小月不在这儿。”
小石一拳轰出,紫色花倒下了一大片,茎叶纷飞,红液流出,连带出了地低似被血浸染过的泥土。
“我靠,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屠宰现场,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说不定这儿以前还真就是,那现在这儿下面岂不是还有累累白骨,小月要是看到,小肉脸又该白了。
“这花有异,依小月的性子,应该会很好奇,我们往这边去。”
三人各施所学,犹胜惊鸿,只是对于小月来说,现在的她无异于刀尖起舞,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
照说这些豺狼虎豹,蛇虫鼠蚁都不应对她有威胁,奈何它们一个二个如有神助,冲天疯长,就连她一贯用得得心应手的驱兽粉都没了个用,还都欺负她人少,就伙着欺负她一个。
老虎不发威,以为谁病猫呢?
小月拿出了她师傅送的幽链古月,将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从外表来看,与一精美手链无异,真让人难以想象,这竟是铁庄第一鬼手的得意之作,要不是这第一鬼手有求于他师傅,她还真与它无缘,当然,这么好听的名字,可是她姐给取的,唉,好想她姐呀!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会儿功夫,一条浑身近似生出鳞片的变异绿蛇便从斜后方飞了过来,小月细腰一弯,冰玄针从幽链古月射出,正中七寸,绿蛇落地,冰玄针亦飞了回来。
这便是它的好处了,针头以美人蛛吐的翼丝相连,既可收回冰玄针,亦可化为利器,夺命于无形。
翼丝透明若无物,眼见许多同类无故身死,一时摄得众兽不敢妄动,正在小月得意之际,咝咝声愈渐愈大,抬头望去,妖异红光铺天盖地而来,小月逃命逃得更加欢畅了。
在她被越来越大的山惊住时,本能的觉得不对,却发现自己已无法控制自己,竟是动不了了,要不是她强行运转心经,取得了一丝控制权,及时放血服药,现在早已不在了,还好,她保命的宝贝多,只是,这也只能让她多撑会儿。
不过这些个兽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都缠住她不放。
当秦叶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色,红粉佳人身染血迹,如蹁跹彩蝶,旋转飞舞在猛兽间,与漫天如烟似雾的苍莽血色天空相映相衬,怎一番凄美迷离了的,却也叫她生出了必杀之心。
秦叶敛住呼吸,借着将有五尺高的紫红花儿的掩蔽,小心翼翼地往小月所在而去,而正与兽搏斗的小月一时竟也毫无所察。
一个侧翻,险险躲过了一头堪比两个成年男子大小的虎口,左腿勾住花茎,右腿旋转踢出,许多小兽,蛇便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冰玄针射出,大虎一声凄厉,原是双眼被刺了,小月见好便收,转身朝前飞掠而出,就在此时,秦叶的青玄剑也如附骨之蛆,随之刺出。
“小月!”
一声饱含激动之情的大喊喊出,惊得秦叶差点从空中跌落,不过毫厘之间,秦叶的剑便插入了大虎的虎躯,待抽剑而出,热血四洒,秦叶及时转身,但还是被溅上了一些,不过好在量少,竟似梅花朵朵绽放,为秦叶的清丽之色凭空添上了妖冶美感。
乍一看见小石,小月笑意尚未绽开,便已被小石一把抱住了,接着马上又放开了,小月还未来得及失落,便被小石的紧张逗笑了,这一刻,竟是无与伦比的放松。
“你咋了,怎么这么多血?谁让你乱跑的,再跑,再跑打断你的腿!”
小月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连忙转了转,似是想说我没事,却兀然倒了下去,小石及时抱住了,眼里尽是焦急。
“小月!小月!”
秦叶掩饰住眼底的嫉恨,上前道:“大抵是虚脱了,别太担心,我们先离开吧!”
小石这才注意到秦叶也在,小月身上确实没有大伤,心稍稍放松了些,随即便将小月背在了背上。
再看他姐,身上纤毫不染,身下却是已经倒下了不少兽类。
秦叶、小石在前,夏羽冰和慕夜断后,一路朝约定地点而去,现在离聚合时辰已经很近了。
夏羽冰心里隐忧不断,她的视力远超他人,那片红色,竟全是燕子,说不震惊是假的,天生异象,连燕子也变异了?不但颜色异常,连个头都快赶上狗了?
这么一大片,怕不是有上万只,说没有攻击性,她信了就有鬼了。
虽不知那片红究竟为何物,但众人亦不留余地向前飞奔。
眼见着快到了,但前方却空无一人,而离他们相聚的时辰,早已是大大的超了。
“现在去哪?”
夏羽冰抬头望去,红云竟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朝东方。”
一路过来,他们始终都在往东而去,这会儿,长老们只怕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