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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即是灵山

花儿爷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急诊室里进进出出的人让一向气定神闲的花儿爷第一次感到不安,好在顾琦和惠启明及时找人开了后门。半个小时后,勿晏的诊断报告已送到众人手上,激素分泌失调导致血液循环下降。收到消息的钟远也一头从实验室里扎了出来,帮忙通知寝室楼长和勿晏家人。折腾到凌晨,勿晏醒来后,就看到了床前苦大仇深的花儿爷。勿晏看到半夜还在自己床前的花儿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到醒来就能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勿晏,花儿爷终于放心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想喝点热水。”

花儿爷闻声就起来给勿晏倒了些热水,把杯子掂在手里,等水变温。

“钟远通知了你家里人,估计等天亮的时候,你妈妈就到了。”花儿爷想起这茬,就顺便通知了下当事人勿晏。

“啊啊,我妈来了要是看到我的摩托,又要训我了。”十七岁的勿晏最怕的就是母亲的训斥和对她不修边幅的嫌弃。

“没事,你开始军训那会我就把你车送去保养了,放心!”花儿爷对着勿晏轻轻一笑,勿晏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生病还惦记着自己的摩托。

顾琦就在这档口,拎着粥进来,甩了一份给花儿爷,一份放在身后的桌子上,脱下外套准备去喂勿晏。

“你呀!怎么说你好,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知会一下。”说罢,顾琦还捏了一下勿晏那张有些不争气的脸。

“我那个时候光顾着看灯光了。”勿晏对自己生病让他们忙前跑后有些不好意思。

“花儿爷是不是死人,你说,你不舒服也看不出来。”

花儿爷只能无奈地对勿晏摆摆手,大概表示,你看这狗东西要被惠启明宠上天了。顾琦回头瞟了花儿爷一眼,“我们勿晏这次生病都是你的责任,叫你去和老裴说让他们多休息休息你不去,还跑林子里拍鸟。”

顾琦的责怪只是逗勿晏玩的娇嗔,看到勿晏被逗得开心,顾琦也就心满意足了。就在三人边喝粥边讨论昨天晚上的灯光时,时奕作为班级代表领着钟母进了病房。

“妈咪”勿晏看到母亲略微疲惫的脸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没有病得很厉害。

“瘦着,也黑着了。”钟母到勿晏前,摸了摸勿晏的脸,心疼道。

“军训就是会黑的呀!”

在勿晏与母亲说话的档口,顾琦拉着花儿爷,顺带给了时奕一个眼神。三人退出病房的时,顾琦语重心长的对时奕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人家母女要谈心。末了给前来换药的护士交代妥当后,顾琦就和花儿爷一起回惠启明在校外住的的地方了。

凌晨的医院几乎没有人,时奕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看到病房里勿晏那张鲜活的脸,自言自语道:“她没事就好。”可惜,凌晨的空气清冷,病房里的勿晏没能感受到这份问候的温暖与心意。

勿晏住院期间,钟母也是全了自己不能送勿晏开学的遗憾,每天替勿晏忙前忙后。花儿爷惠启明顾琦每天换着组合来医院看望勿晏,这三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老油条每次都能逗得钟母开心,引的勿晏怀疑自己是不是大桥下捡来的。

勿晏出院后,钟母也该回香港了。启程前,钟母请顾琦他们吃饭,钟远也被光荣地拉上餐桌。饭桌上,钟母分享了些勿晏的儿时囧事,看着自己有些内敛的女儿在开学不久就交到这些朋友,钟母也是很欣慰。饭后勿晏送母亲回酒店,勿晏牵着妈妈的手,妈咪妈咪的叫着。钟母忽然转头对勿晏说,“如果有天妈咪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呀!”母亲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说,勿晏又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说好。后来勿晏回忆自己后来的那些年,觉得是对不起自己的这一句好的。

钟母拿了一件礼物给勿晏,让勿晏送给那天送钟母来医院的时奕,勿晏是有些为难的,面对时奕,勿晏总有说不出来的别扭。拿了礼物回学校,看到恰好一个人在球场打球的时奕,勿晏怕打扰他,就默默地站在边上,等时奕投完篮。时奕回头就看到了站在球场边上的勿晏,咧嘴一笑丢下球跑了过去。勿晏看到时奕的微笑,忽然对他少了些许别扭感,伸手把礼物递给他,“这个是我妈咪送你的,妈咪说谢谢你。”时奕小时候听到周围的女生妈咪妈咪的叫只觉得矫情,勿晏说出了却是无比的可爱。时奕抓了抓后脑勺,接过勿晏的礼物,忘记了说谢谢。送完礼物的勿晏回了寝室,时奕还在球场和他的三分球较劲,球砸在地上砰砰砰,就好似是时奕的心跳。

开学后的第一次班会,钟远和导师誓死力争,还是要去主持,为这些熊孩子讲述如何在大学生活。花儿爷故作同情,提出陪钟远一起去,一路上钟远感慨道,花儿爷还是你有良心,但等到教室,看到花儿爷从后门溜进去坐到勿晏边上时,钟远已不再相信人间还有真情在了。勿晏坐在边上看着自己拿到新洗出来的照片,还未来得及感慨,花儿爷就一手伸了过去。勿晏对着花儿爷的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么不厚道,看钟师兄的脸都黑了。”

“没事,我帮他做实验报告补偿他。”花儿爷难得摒弃稳重调皮一会。

“我给你约了老中医,他们家有点远,跟我一起过去?”看着还打算听班会的勿晏,花儿爷忍不住开口。

勿晏闻言,拉着花儿爷悄悄地往后面门挪动,在讲台看到底下挪动的一大一下,钟远也是哭笑不得:“都是熟人,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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