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坎揭开李三煞的衣领,发现李三煞的胸口露出一个“月牙”图案,他心中却连打了两个寒战,几乎要喊出声来:“与上官梁的死一模一样!”“流月剑!”
上官坎“咦”的一声,唤得马来。他跨上马鞍,朝李三煞又看了一眼后,垂头丧气地“驾”的一声,朝咸阳城方向驰奔而去。
……
“赢月酒馆”的招牌的“酒”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馆”也只剩下右边的“官”字,“秦月官”三个字显得非常的特别。
上官坎瞧了瞧那招牌,满腹疑虑地走进店里。他大大咧咧地问道:“掌柜的,这里可是‘赢月酒馆’?”
“这里如果不是酒馆,难道你想说这是‘姬馆’么?”那掌柜的爱理不理地答道。
“如果有花酒,那就更好了。快来一间上房!”上官坎兴致勃勃说道。
“好嘞!”那掌柜的突然变了态度,一脸和气道,随后带上官坎走进了一间上房。
没过多久,房间里进来了一位老板模样的人,和气地问上官坎道:“客官,你想用什么茶?”上官坎答道:“我对茶没有什么讲究,倒是想问问,你这儿能否看得见日出?”那人缓声道:“这儿只能看见月亮,而且是‘赢时月’!”上官坎又问道:“‘赢时月’同今时月又有什么不同?”那人笑道:“‘赢时月’只有月牙!”
上官坎听那人这么一说,遂接着说道:“没有圆月!”他当下就跪了下去,俯下头低声道:“奴才见过老板!”
那老板怪目一翻,“嘿嘿”怪笑道:“对着!”他当下为上官坎泡了一壶茶。两人坐下,细声地聊了起来。
不多时,上官坎目送那老板出了门,这才发现那老板走起路来一跛一拐地,心里暗道“原来竟然是个‘右瘸子’!”
二更将尽,上官坎正想解衣就寝,突然见窗外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上官坎迅速操起长剑,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柄飞刀从窗外直飞进房里,端端地插在床榻的屏靠之上。
上官坎大吃一惊,取下飞刀,见刀下留字道:“子时后山树林乱葬岗见!”
上官坎想不出究竟是谁约他到后山树林的,也想不到约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心里暗想道:“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得去看个究竟再说!”
……
距离“赢月酒馆”约二里开外的后山树林的乱葬岗,树影婆娑,阴森森的让人害怕。一阵冷风吹来,磷火四下明灭,疏林叶落纷纷。
上官坎凝心静气,手执长剑,子时未到就候在了乱葬岗。一只野莺“噗叱”地从左边的树林突然飞向夜空之中。上官坎还道是有人偷袭来了,心中暗吃了一惊,又连打了两个寒战。
一束月光斜照了进来,照在一棵枯树的枝头上,倒映在地上,像是一个无常鬼影。上官坎直觉得恐怖。他心里又暗想道:“子时将近,怎的不见来人?莫非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
突然,上官坎只听得“噗叱”两声,又有两只野莺飞走了。上官坎的心中又是一怔。
不多时,月光直照了下来,上官坎手心淌汗,心里暗怔:“已交午夜,该来的,应该都来!”他正想发声问话,忽然一声沙哑的怪笑之声,从远而近,随着山风飘进了树林。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面具人直似一朵黑云倏忽飘落在上官坎的面前。
上官坎做梦也想不到,正是那天在黄羊岭出手以无法比拟快的剑法杀死李三煞,告诫自己要“好自为之”的黑衣面具人约了自己。他当下虽然觉得双腿有些麻木,但也只好强作镇静,颤声问道:“英雄约我到这里来,不知为了什么事?”
那黑衣面具人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棵枯树旁,像死了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突然,树林外面又传来了“哒哒”的马蹋声,接着又是一声长嘶,打破了乱葬岗树林里外的宁静。
不多时,上官坎见是姜子城、姜莫魂两骑踏黑而来,心头遂踏实了许些。他心里暗道:“连齐国剑痴都来趟这混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子城、姜莫魂双双跳下马来,上前向那黑衣面具人揖手施礼。那黑衣面具人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沙哑的怪笑。
姜子城、姜莫魂两人自讨了个没趣,遂反向上官坎走了过来。姜子城上前问上官坎道:“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