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凌面对着孔志强的时候，王辉已经没再继续狂奔了。
因为他并未发现有人追上来，而且，远远地，他已经看到了离学校最近的那个城中村。
但他的心脏依然还跳得很快，刚才在树上看到的一幕，就好像在做梦一般，不但让他心有余悸，而且还几乎让他怀疑人生了！
因为，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件事！
稍稍定了定神，王辉就想给萧凌打个电话和他说说自己所看到的事，但一想到他可能正在和孔志强交易，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心说等回去再说吧。
就在王辉正纠结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摸出来一看，却是刘灿打来的，王辉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和尚，老子在树上的时候，丫打我的电话干毛啊？！”
“握草，我以为你不知道情况，想提醒一下你，让你赶紧跑啊！”
“跑你妹！老子的手机没调成震动！他妈直接暴露了！”
“我日，你他妈是猪，干这活手机居然还是铃声状态！”刘灿明显不满。
“老子记得自己好像调过的。”王辉嘟哝了一句。
“不扯了，我刚才和黄瓜十三都通过电话了，黄瓜没事，他跑的是另一条路。”
“十三呢？”
“十三去抓‘孔阎王’去了，他让咱们先回去。”
“那也得先等到黄瓜吧。”
“刚才和黄瓜说好了，因为我的事，让大家受惊了，等下咱们一起去老李头那儿吃宵夜，在那里碰面，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一听到吃，王辉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王辉开心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刘灿请客，最重要的是老李头做的宵夜是最好吃的。
……
和王辉一样，此时的老李头也很开心，因为短短的几个小时下来，他胸前的包里已然充实了不少。
按照今晚这样的收入，估摸着再有个三五天，他就可把孙女小雪的学费凑齐了。
老李头心情愉快地穿梭在小桌和三轮车之间，似乎忘了自己出门前看过的那令他纠结的黄历。
夜已深，一弯弦月已经当顶，冷冷的清辉洒满了整个小街，昏黄的路灯映着老李头那早以佝偻的身影。
对于忙碌的人们而言，时间过得是非常快的，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目送最后一批食客离开后，老李头又伸手摸了一下胸前的皮革袋子，脸上的褶子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轻轻拍了拍袋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舒展了一下酸痛不已的手脚，就开始准备收摊。
这时，不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地朝小摊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便到了跟前。
来的是个小年轻，二十出头，个头不高，还有些瘦小，肩上顶着一个大头朝下的鸡蛋头，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小年轻估计走得有点急，气喘吁吁的，还没落座就叫开了：“老板，一罐冰啤酒，一碟花生米！”
说完，他又低声嘟哝了一句。“握草，怎么还没到？”
“小伙子，还需要点什么吗？”老李头笑着问道。
“多准备一些啤酒和烧烤，呆会儿我还有几个哥们要来。”
一听这话，老李头心里又乐开了花：这眼看着就要收摊了，又来一单大生意。
将啤酒和花生米送上去之后，老李头又屁颠屁颠地忙着准备烧烤用的材料。
那小年轻也不理会他，坐在那儿自顾自地嚼着花生。
大约过了五分钟，正蹲在三轮车前面整理东西的老李头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救…命…！”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有些刺耳，而且那声音很是奇怪，好似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垂死前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