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你。”王琴意犹未尽,有些不舍地把眼镜递给她。
祝晓琪开心的接过眼镜和小镜子,也同王琴如出一辙般,欣赏着眼镜里的自己。
我见她们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要不等以后近视了,你们也去配个同款吧,感觉你们挺喜欢戴眼镜的,戴着也挺好看。”
王琴嘟囔着:“我也有轻度近视的,其实早就想去配眼镜啦,可我妈不让,说眼镜戴了有依赖性……”
祝祺轻轻地摘下眼镜递给我,笑着说:“我只有一只眼睛有近视,配镜的说不好配,就暂时没有配。”
我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你们都有近视呐,我还以为就我身体差得了近视呐。”
王琴朝我吐了吐舌头,乖巧地表示她的无奈。
祝晓琪抓了一把她头发,两个人便到一边嬉笑打闹去了……
初中是一个近视容易爆发的时期,或许是因为从初中开始上晚自习的原因吧。
而且教室里的灯光也不太亮,早上又起的早,食堂伙食还差……得近视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眼镜后的世界真是清晰啊,原来教室有这么大,这么敞亮,连后墙贴的学生守则都能看的清楚了。
不过00多也太贵了,不觉心生愧疚,学着教室里那几位学神雕样子,紧张兮兮地准备起了期末考试。
期末考完就得放寒假了,这意味着寒假过后就快过年了,这又是升入初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那一定得好好考才行,别回头过年“三大姑,八大爷”都围坐在一起拷问成绩的时候,我考的分数要是丢了老爸老妈的老脸……我妈肯定得叨叨我,压岁钱也会少很多。
这么一想,写习题的拼劲顿时充足了不少,上课走神的次数也少了。
今天晚自习,老班又来开了一个班会,主题是“禁小说”。
说七班有个男孩子成绩非常好,因为沉迷武侠小说,废寝忘食,逃课,成绩一跌千丈。
还放了狠话警告我们:“从明天到期末考试结束前,我都会不定期抽查你们的课桌抽屉,千万别被我查出点什么来,不然查到就没收,还会通知家长……所以,要是现在抽屉里有小说的同学,请今晚全都收到宿舍,周末带回家。”
说完,霸气的扬了一下“竹根条”,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全班在座都低着头,害怕又害怕的竖着耳朵听这番警告,谁都不敢吱声,一片死寂。
看样子,“贺大人”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等他走远,不少同学都开始小声议论,夸张的已经开始在收了,一本一本地往包里装。
在老师的眼里,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下,这样的年纪里,所有对学习无用的都是没有意义的,所有影响学习的东西都是有罪的。
青春本应该色彩斑斓,可因为学习的压榨,经济条件的局限,我们这些孩子们的青春就像是嚼的没有甜味的甘蔗,粗糙而没有滋味。
我抬头仔细观察着那四位与其他慌乱的同学显得“格格不入”的学神,他们依旧在那边学习,仿佛这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同他们没有关系。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涌上心头,这阵子学习有些心不在焉,真害怕考不进前三。
我开始有些懊悔,便也拿出了包,把抽屉里的漫画、彩铅和绘画本全都装了进去,拉上拉链,准备带会宿舍,等周末装回家。
刹那间,我突然觉得学校就像一个生产车间,我们都是被运输过来的“原材料”,老师们是那一个个生产工人,按着合格标准塑造我们。
不同的规格、质地的材料,全都硬生生的套进一个模具,合格就出厂,不合格就成为废料。
换种说法,也可以说我们是一棵棵小树,这一个个“园丁”们为了让我们都长成那参天大树,便不管疼痛地直接拿剪刀剪去不该生长的余枝。
不管你是否疼痛,是否舍得,闭上眼睛就是一顿“修理”。
我们渴望这被理解,被因材施教,可在这落后的乡镇里,封建的农村里,女孩子有念就算不错了。
老师都特别少,如果奢望因材施教,是不是太贪心了一些?
所以,能成为“合格”的零件已然不错,其他的,怎能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