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出来看不就完事儿了。”
我故意摇晃车身:“你确定是现在?想出车祸?”
她没防备,猛地从后面揪住我的腰:“喂,你去跟阎王爷报道别拉上我。”
“别掐我肋下,痒!”
“痒死你,谁叫你吓我。”
“赶紧说吧,别等阎王爷待会儿亲自问你。”
她这回没啰嗦:“两本推理小说而已。”
我早有此疑问:“你为什么钟情于这类烧脑的东西?”
“你问题好多,喜欢就是喜欢,你告诉我的。”
小妮子记性倒挺好。
思绪随着表盘上的时针逆向旋转,相同的夜色,路灯和我们,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都那么熟悉。
这种感觉奇幻又美妙,我心情愉悦,享受着它所带来的一切。
夏雨会明白吗?与她相处的时光多么美好,那时候恨不得把时间拉长,然后标上准确的刻度,每走一格便回头仔细记录,珍惜的不断回味,印在脑里,刻在心上。
“商量一下,腿能别乱摆吗?”
“不动我冷。”
她自说自话:“要怎么样才能既暖和又安全呢?”
马路对面的自行车也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人从后面搂住男人的腰,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从我们眼前缓缓驶过,像是走T台的模特。
我停下来朝后座示意:“问题迎刃而解,看见没有。”
“看见屁!”
在距离夏雨家小区还隔着一道街的时候,她忽然蹦下车,拉着车后座跟我撒泼。
“不想回家,睡觉好没意思。”
“我就不要回家!”
“再往前试试,我立马坐地上!”
“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求你了,咱们再转一小会儿。”
我巍然不动,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我也不愿回家,只是没有勇气告诉她罢了。好几次,这句话刚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回去,反复几个来回,肚子里的气涨的我难受。这会儿我的心里话冷不防从她口中说出来,整个人从上到下立时顺畅许多,可是……我环顾四周:“这大半夜的,我们能去哪?”
夏雨大概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沉默半天,抓着车后座四处张望,脸上渐渐被愁云笼罩,幸好是多云转晴,不消片刻便烟消云散。
“夜色这么好,再挑三拣四只能怪我们太矫情。”
说罢便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
夜色好在哪里?
除了冷!
我也推着自行车走过去,她还真不挑,不过这坐姿真是一言难尽,于是转身从车筐里把我的包扔给她:“喏,垫在屁股下面。”
那晚我们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有关童年,家庭,朋友,想到哪说到哪,绞尽脑汁想把记忆最深处的故事挖出来讲给对方听,顺便也把它们拿出来晒晒,省的被遗忘的太久,发霉变味儿。
她告诉我小时候每次回老家过年,最喜欢玩的游戏被她称作‘炸鸡’。
裤兜里塞上满满的摔炮,满院子的鸡鸭鹅狗被她撵着跑,那景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鸡飞狗跳。
我自行脑补了她可怕的笑声,熊孩子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