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没有午睡。
一家人拖着木板车就上街上置办年货了。
外出打工的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街上人山人海,街摊上都挂满了过年的小玩意。
烟花爆竹、灯笼对联、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塑料的车还有一些小烟花、小地雷……
除了玩的,就是琳琅满目的好吃的了。
烤鸭、卤菜、瓜子、花生、蜜饯、香菇、木耳、咸鱼、腊肉、黄花菜、各种饼干、各种糖果、各种水果……
看得我口水直流。
过年真的是人特别多,走路都能被挤着。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不少的糖果摊、蜜饯谈、炒货摊都有不少人。
我妈总是逮着机会就拿一个塞到我嘴里,凌明个比我高很多,自己手长,能抓着不少……过年图个喜庆,没有哪个店的老板会因为一颗两颗蜜饯说客人贪吃的。
逛了半条街不到,我就吃的有些饱了,后面再尝什么都没有味道了。
甜的咸的都吃不出来了。
炒货蜜饯什么的,口味偏重,吃第一颗的时候尝着新鲜,觉得特别好吃。吃第二个觉得也还行,吃多了,感觉都一个味道,只想喝水了。
老妈叫老爸先我们去前面看了几家,发现都卖差不多的东西,价格也差不多。
街上人太多了,就不想继续走了。
老妈示意我装着袋子,她装好一些需要买的零食,还有干燥的菌菇类,一起称好。
付完钱,就往板车上一丢。
凌明抱着一箱饮料,等老妈付完钱,也往板车上一丢。
老爸架着板车,手推着沉甸甸的板车,我挽着老妈的手臂,老哥磕着兜里的瓜子,一家四口又“转战”卖炮的那条街。
乡下过年,烟花爆竹是不能少的。
像今天送灶王爷、接老祖宗还有腊月二十八小年、腊月三十日祭祖,大年初一放天花……一系列的过年活动,都需要烟花爆竹的。
不放鞭炮都不热闹,也没有什么年味。
不过,年前七天和年后七天,基本上都笼罩在炮竹的雾霾里,尤其腊月二十八早上,一米之外不看不见人,都是灰茫茫的一片。
选好炮竹后,老爸和老妈又要讲价了。
动辄得半个小时,我和凌明就找了一块空地,玩起了摔炮。
一块钱一盒,老妈给我们两个买了十盒,一人五盒。
用力摔在地上,就会“啪”的一声炸开,不用点火。所以叫“摔炮”。
我们乡下小孩子都是玩这个长大的,小时候没有摔炮的时候,就把鞭炮拆了,拿着一个又一个的散装鞭炮,再拿根点着的香烛。
由孩子堆里胆子最大的负责点炮,其他小孩躲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双手轻轻掩着耳朵等炮响。
每次炮响大家都会开心的欢呼。
不过,也有反应慢的炮,点半天不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响。
每次不响的时候,都以为是没有点着,点炮的那位凑近去看,捡起炮来检查,“啪”的一声就炸到了手。
幸运的是,这是小炮,除了弄的手黑黑的,或者指甲烫黄了,还有一股焦糊味。
我问他疼不疼,他捂着说疼。不过他很坚强,一点没哭,只是找了一条最近的水沟洗手。
但丢掉了香烟,暂时不放炮了。
没错,这个点炮的就是我哥凌明,那次差点炸伤了手,回家被我妈痛批了一顿,吓的他那年后来就没有放炮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就是说他的。
这不,又玩起了杀伤力比较大的炮。
除了那种手举着放的长筒子烟花,还有那个“一飞冲天”,插在沙子里,拿香点着了,能“咻”的一声旋转着冲上天。
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光弧。
我喜欢看,但是不敢点。每年都是凌明放给我看,我在旁边鼓掌欢呼。
过了小半个小时,老爸老妈终于将炮价讲好了,我和凌明手里的摔炮,只剩下两盒了。
老爸拉着沉甸甸的板车,老妈负责高高的炮竹,我和凌明在板车后面慢慢的推着车。
四个人,就这样开心的回家了。
回到家,老妈吩咐凌明点了一条短的鞭炮,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四十秒左右。
等鞭炮响完,老妈开心地说了一句:“送灶王爷啰,接祖宗喽,过年喽。孩子他爸,明天把孩子们外公接过来过年吧。”
我妈对着正在协货的老爸说道。
老爸搬着炮竹,开心地答道:“哎,好的。明天吃完早饭就去接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