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化光到了苍阳城西郊外。三人一同在西郊外的树林中找寻阵法入口,不久,白络绎大喊:“我找到了!在这儿!”
白鹗和风靖远赶忙过去,只见一块岩石,上面画着一个血红色阵印。风靖远凑上鼻子嗅了嗅,不禁皱眉。这是人血的味道。
风靖远对二人说:“这个阵印是用人血画的,内中恐怕比我预想的还要凶险,二位务必小心谨慎。”
白络绎点头:“嗯嗯!”
风靖远说:“入阵之后,即刻散开,我们把剑雨分为三股,分批抵御。意不在破,而在快速通过,好前往下一阵。”
“明白了。进吧。”白鹗说。
三人相互点了点头,随后化作三道白光,进入了阵印之中。
四方灭神阵的白虎位,是一处无边黑暗的境地。唯一照亮这黑暗的,是四周散沙一样的点点红光,好似夜幕中像红色钻石一样的星光。这里的景致很美,可风靖远三人都不会去欣赏这副美景。因为那点点红光不是真的星星,而是一道道凶厉的剑气。
风靖远小心地向前走了一步,只这一步,剑气像箭雨一样的发动了。无数剑气像三人袭来,三人依照入阵前的排布,立刻散开。磅礴的剑雨分成三股,各向三人射出。风靖远用术法布下一个移动的球型结界,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快速往里走。白络绎则快速跑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灵巧躲避着剑雨的侵袭。白鹗则运起体内的煞气,护在周遭,形成盾一般的护体罡气。不过剑雨也凶厉猛烈,白鹗也不敢悠闲地多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推进。
剑雨虽然汹涌猛烈,但三人都是个中好手,各显神通,快速渡过了剑气的杀伤范围。来到了第二阵前。
这一重阵法散发着凛冽而混沌的魔气,以风靖远对术阵的精研,也是第一次见此阵法,粗粗一眼,只能判断出是与幻术有关的、迷惑人心的阵法。
风靖远问:“二位可识得此阵?”
白络绎和白鹗端详着此阵,两人面面相觑。白鹗说:“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但是听说过此阵。”
风靖远问:“这是什么阵?”
白络绎说:“如果我们没看错,此阵是魔界心魔的得意之作,叫梦亡阵。昔年魔后前辈差点死在这阵中,是我七姑破了阵,才把魔后前辈救出来。按说心魔死后,此阵就该消失了。原来还有人会用它。”
风靖远赶忙问:“既然妖王破了阵,可知道她是如何破的?”
白鹗说:“此阵原理,就是让入阵者的意识相信自己已经死在了过去的某一刻,从而让身体陷入沉眠状态。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一种幻术。我七姑当年能破阵,主要也是当时那个梦亡阵只针对魔后一人,所以七姑的元神才能进入魔后的记忆之海,在梦亡阵中救下了魔后,使她苏醒。可此阵……似乎并不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所有踏入阵中的人。”
风靖远说:“按照这个原理,只要进去之后,能够把自己救下,就能从梦中苏醒,随后就可以着手破阵了。”
白络绎说:“可以这么说。”
风靖远、白络绎和白鹗同时陷入回忆,他们都在思考,对于自己来说,过去人生中的哪一刻是最凶险的。风靖远想了想,他过去人生中的危急时刻,都在二百年前万仙盟对北邙山的战役中。那次突袭,他撞在了修罗天手上,很侥幸地捡回了一条性命。如果他入阵中,或许要把那场突袭再重温一次。二百年后的自己,到底能不能从二百年前的修罗天手中再次侥幸逃脱,风靖远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风靖远不禁看向白络绎和白鹗。白络绎跟他年岁差不多,但从小被拘在白府,近段时间才被放出来历练。白鹗也是一样。或许他们两没有遭遇过多么危急的时刻。
风靖远说:“我只怕不合适,你们呢?”
白络绎叹了口气,说:“危急时刻可多了,小时候,体内的那股煞气总是抑制不住。我十岁时,烈煞之气爆发过一次,二叔四叔和六叔一起联手帮我抑制,我都差点没能熬过去。”
白鹗说:“我也……我七岁时,体内的煞气爆发,除了头和心脏,其他部位都熟了。”
“……”
风靖远扶额,他怎么忘了,白府全家自小就要和祖传的烈煞之气做生死斗争?